王凡偷偷擦了擦汗。刚才跟着小伊娜一起人来疯，一不小心玩的有点过了，脑袋有点沉。他暗暗自嘲：“幸好乐曲及时结束，再有一会儿拖延的，万一失控电到自己，那就真成了装啥遭雷劈了”。

定了定神，主人已经起身相迎吸血鬼更是夸张，迎接国王陛下都没见他这么热情。

众人久仰久仰一通寒暄，王凡便紧挨着吸血鬼坐了两家不打不相识然后还联手卡维耶公爵设了个局赢了王都公子哥们好多钱的故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已经有人提出吸收安德烈为议员，但也有人认为他们是王党拿了地也未必会改变立场。吸血鬼吹嘘自己据理力争，以一篇雄辩的“议会是贵族谈论国家大事的地方所以每个贵族不问立场理所当然是议会一员”的发言说服了众人，使得“吸收安德烈伯爵和亨利伯爵担任议员”接近全票通过。

王凡却知道这是应有之义。

凡手里有土地的贵族都能感受到来自王室的压力，自然都会本能的反对王室加税、募集之类要求，此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哪怕私下斗的再厉害，既然在王权方面大家基本利益一致，那么抱起团来自然更容易在和王室的谈判中取得优势。

嘴里却不说破，只是随口应承着，把吸血鬼恭维的喜笑颜开。

伊娜渐觉无聊。一边拈着席上的果脯小口咬着，一边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忽然和一道清澈的目光对上，对方一愣，受惊的小猫一样嗖的一下躲开了。

某个法师塔，顶层。

宽敞厚重的书桌前，一名三四十岁年纪、面目阴沉的鹰钩鼻男子站在那里，对着斜倚在桌上头发花白的老法师背影汇报着什么。

老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良久才轻轻嘟哝着：“亨利这老狐狸藏的够深啊……已经摸到禁咒的边了吗？如果有人说，亨利自己不懂禁咒，他孙子自己都能摸到诀窍，你会信么……”

“要不……”，下首男子目露凶光“像上次一样……”

“胡闹！”，老人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名贵的硬木桌面应声而裂，“多少年了，没一点长进！”

又沉默良久，才又缓缓说道“詹姆斯十六心太小。即使亨利掌握了禁咒，也不会是他所赐。他心胸要能稍微大那么一丁点，亨利安德烈只怕现在已经是传奇了。”

男子接话：“幸好他心胸狭窄，不然我们哪还有机会。”

“哼！”，老人冷笑一声，“你的心胸可也不大。要不是你办的蠢事，现在抄一份禁咒，至少换来三个禁咒法师。”

男子压低声音：“现在也可以换来。那人一身暗伤，不可能活过二十年。只要他死了，谁会知道……”

“蠢材！”，老人怒喝，“这么多年都没消息，帮他藏起来的人肯定抱有恶意。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失误上……”

“但是我们也可以制造证据，谁知道哪个是真的……”

“不要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蠢！”，老人不耐烦了，“此事不要再提，你也不要再招惹他们”，他顿了顿，又问：“那件物事情况如何？”

“挖过腰部……”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说多少次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准提头啊腰啊的，不长记性？”

男子低下头，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是！挖到中部偏……哦，大概挖出来三分……五分之三了。”

“那么，已经随时可以出来了？”

“是的，做过实验……随时可以出来。”

“善后呢？”

“推说塌方。矿山本就容易塌方。”

“好”，老人吩咐，“对手也会做准备。为免夜长梦多，立即启动第三阶段计划！”

“是！”

好奇心害死猫。猫一样的目光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