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彤知道,当年祖父亲手写了文书,不仅在大理寺做了卷案,还一式两份,交由族长保管,大长公主做的见证。”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有些陈旧的纸,小心的张开,走上前,将纸放到大长公主与族长中间的矮桌上,退回原位,说:“瑾彤已呈上祖父的那份,还请大长公主核对。”
听到许瑾彤的话,族长也从袖中掏出自己保管的那份与许瑾彤手里的那份放在一处,大长公主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手从矮桌上拿起那两份当年老安国公亲手所书的分家凭据,仔细的一一对比。
下面的二房和老夫人早已经站不住了,尤其是老夫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她先是由妻变成了妾,自己的儿子也随着自己的身份从嫡子变成了庶子,这样一来,所能分到的家产就更少了,她作为妾侍,自然不能再继续住在安国公府里,先不说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就那厉害的儿媳妇就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害怕,也不管脸面,直接上前,一把拉住许瑾彤的手,哭着哀求,“瑾彤啊,你看祖母年纪也大了,没几年活头了,看在祖母的份上,这家可不能分啊!”
许瑾彤微蹙着眉头,睨了老夫人一眼,吃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同时还会后退两步,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冷冷的说:“姨奶奶怕是糊涂了,本郡主的祖母乃是郑家嫡女,已经过世多年。”
老夫人一听,也不气馁,又要上前,有了之前,许瑾彤早就防备着,见老夫人一动,她也灵活的轻轻一闪,避开了老夫人,老夫人扑了个空,张望着寻找许瑾彤的身影,找到人之后,见许瑾彤一双眼睛如鹰般紧剔,也没再上前,接着哭求,“我嫁到安国公府多年,这里有我与你祖父太多的回忆,瑾彤,祖…姨奶奶不求别的,只求能在安国公府里,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主意打得倒是不错,只要留下一人,不愁没机会将其他人弄回来,那这分家还有何意义呢?许瑾彤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为难的看着老夫人,说:“不是我不应姨奶奶,一则,祖父生前变做了安排,如今虽然是瑾彤掌家,却也不能违背祖父的遗愿,二则,自古女子三从里,只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祖父既已做了安排,二叔又是姨奶奶的亲子,瑾彤就算再不舍,也不能让二叔与姨奶奶母子分离啊!”
听到这里,老夫人已经明白,今日许瑾彤是铁了心的要分家,也不再哭求,说来也是能人,这眼泪说来就来,说收就收,许瑾彤看着老夫人如戏子一般,在心中感叹,明明是一个无忧天真的姑娘,嫁入这富贵之家,别的什么都没学会,这做戏的功夫到是学了个十成十,老夫人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呢?所不同的是她瑶保护身边的亲人,不得不变得手段尽出,各种算计,而老夫人却是被富贵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