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心头掠过一丝惋惜,暗自摇摇头,径直朝外走去。
天已经亮了。
长河沐浴过晨光,
暖阳褪下它的浴袍,
河水变的温柔,连着河畔,
秋波流转,
恰似情人的眼。
墨就站在这样的清晨中,背负双手,目视远方。黑色的宽袍随清风轻舞,柔顺的发丝舞弄流云,俊美的面容灿若桃花。他转身,玉楼正好走到距离他有五步远的地方。
玉楼很惨,比叫花子还要惨。
他的冠耷拉在右耳上,束发的冠都成了这样,那乱糟糟的头发自是不用说。更糟的是,头发打成了结,而令头发打结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一块块的血渍。这血渍和他胸前的血渍是一模一样的。衣袍下摆不仅沾满血渍,还是不规则的絮状,条状,再往下看,他光着脚,脚上也是血渍,一片一片,脸上也是,一片一片的。他张嘴说话,不用说,牙齿上也是血渍。
玉楼摊开手掌,四只亮晶晶的眼,浅尝清晨的风。他说:“是它吗?”
墨点头,轻笑道:“是,这个给你。”说话的同时,墨修长素白的一双手举到玉楼眼前,这双手,着实比玉楼的手还有素白,还要修长,还要好看。
他的手中,是一双靴子,一双浅蓝色,刻画着精美花纹,镶着白边的靴子。靴子很好看,玉楼只瞧一眼,立刻喜欢上了。
墨笑道:“穿上它,快快回去,那边应该急死了。”
不错,院长、御医、元机子、安歌、月巴、木落飞、冰儿真的要急死了,冰儿是一大早来的,早饭都忘记吃了。少康不急,一点儿都不急,儿子的死活,对于他这个父亲来说却显得无足轻重。
一夜悄然而逝,少言却顽强地活着,不过是吊着一口气。他的气息越发微弱,基本上十个弹指吐一口气,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房门被一把推开,众人齐齐转头望去,望一眼,所有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纷纷落入肚中,片刻,又提到了嗓子眼。
冰儿一下子冲过去,道:“玉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