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是白禺战斗的动力,也是它活下去的根本。身形已然折去一半的力量,只有抢先出手,占得先机!白禺是这样想的,玉楼又何尝不是。
冰与火碎成无数块,最绚烂的流星都比不上它最末端的光辉。冰火碎裂的同时,玉楼身子滑动,眨眼间便绕到白禺左侧,黑剑出。“叮当”一声巨响,玉楼倒飞三尺。
这一剑虽砍在白禺的蛇身上,但是连剑痕都没留下一丝。
白禺后知后觉,回头瞟一眼玉楼方才所砍之处,蛇身一扭,张口朝玉楼咬去。
雪白锋利的獠牙,腥臭的口气玉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血盆大口。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一只巨大的爪子从天而降。
躲是躲不开的,玉楼只能横剑阻挡。
生死攸关之际,不知是白禺本身力气还是玉楼被激发出修武者的天赋。白禺巨大的爪子竟然踏不下分毫。黑剑只是上品宝器,五息之后已被压弯,再过五息,恐怕此剑就要崩然断成两截。
玉楼额前鼻洼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双臂颤抖不已,显然要脱力。
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松懈意味着死!半个身子都会被踩成肉泥。
白禺狂吼一声,激动,急切,兴奋,随着吼声响彻山林大海。玉楼暗道一声不好。果然,黑剑出现一丝裂纹,竟是白禺加了几分力。
白禺已经想好,肉泥就肉泥,那也是人肉,就是吃起来没了嚼劲,但总比没有好。如此,它使出了全力。妖族天生强悍,蛮力更是其他种族不可同语。蛮力之下,黑剑上的裂纹又多了一丝。
本来,玉楼的双臂还是曲着的。现在,掌剑的手已经和胸膛齐平。黑剑,在玉楼的眼皮子底下一丝丝龟裂。清脆的剑裂声在耳畔荡漾。玉楼心如死灰,黑剑亡,人岂能活?
墨看着这一切,摇头叹息,喃喃自语:“根骨不错,奈何碰到白禺,可惜可惜,实在可惜。”他连说三声可惜,抬脚正要进去救人时,事情却发生了逆转。
黑剑终究是抵不住白禺的蛮力,眨眼间碎成铁粉。没了阻碍,白禺心中一喜,一脚踩向足下人的胸膛。玉楼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大的丑陋的脚,心道:吾命休矣!他闭上眼,安然地迎接无常的到来。就在眼皮即将合上的一瞬,万丈白芒划破空气,一个婴儿巴掌大的人站在了玉楼的胸膛之上。
巴掌大的人,双手平举,那巨大的脚掌却难落分毫。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玉楼呆呆地盯着胸前的小人。那身形,那眉眼,正是常乾,常铁匠!
玉楼很迷茫,人一迷茫就会胡口乱邹,当然,有人会闭口不言。他一开口就是三字:常师父。
奈何此常师父不是活人,回答不了他的话,也不会看他一眼。只因他是一个法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