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的话句句戳她心窝,她眼中蓄着泪水,仿佛一眨眼,就会像开了阀门的水库,倾泻而下。10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回到刀祭门,她像失了魂魄一般,步履沉重的往屋内走去。
在檐廊下,一道黑影降了下来,她望着那熟悉的面孔,却感觉离她越来越遥远。
飞砚钦开口道:“今天在十里亭,你和她说什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跟我过来。”飞砚钦拉着她往前走,手上的力度不分轻重,她还没好的手腕又要疼几天了。
那天被他捏红了手腕,她好几天不能握杯子他知道吗?也对,他的目光都在凝月身上,又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
他们一直走到门口,就见着凝月背着包袱站在门外,看样子似乎要走。
“你是不是要赶她走?”飞砚钦问。
她挣脱开他的束缚,“我没有。”
“我知道你讨厌她,可你也不能赶她走啊!她的伤口刚愈合,还没好彻底,你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哪?”
“我说了我没有。”她再次强调。
可飞砚钦已经没了理智,他根本就不信她。
凝月道,“砚钦,你别再责怪海姑娘了,是我的错,我应该趁你没回来就离开,我走是应该的,在刀祭门,我始终算是个外人,她是你的妻子,我怎么能和她比,也许我走了,你们就能和好了。”
“她要是真要赶你走,我和她就永远不会和好。”他以为这样的威胁会让她去妥协,然而,他的话却彻底伤了她的心。
天空越来越暗沉,乌云密布,雨水一滴滴落下,越下越大,打落在她的头顶上,凉意寒彻骨。
她站在雨中,声声质问,“我和她,你选一个,留她不留我,飞砚钦,你想清楚了。”
飞砚钦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试图去说服她,“她现在还不能走。”
可这样的话她听多了,也累了。
借口,这都是借口,他总是以各种理由留凝月在身边,其实是他自己根本就没真正弄清楚自己想要的。
原来,他和她说的那么多动听的话,真的都是骗她的。
她突然抬头,直视他的眼,“好,那我走。”
她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雨水浇她一身,她不难受,她真正难受的是他到最后都没说一句挽留。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想好好的爱他,可他却一而再的践踏她。
他们的感情真的就脆弱得不堪一击,凝月一个无辜的眼神,就能毁掉她亲手编织的梦。
她是如此的用心,如此的小心翼翼,却还是败给了那个女人。
飞砚钦还在气头上,他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可她好像真的要走了,毅然决绝的背影。
他的心也被掰碎了,她真能狠心的离开他。
海珊瑚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的在树林间狂奔,天空暗沉,雨水啪嗒啪嗒打落在她身上,衣服湿透了,变得越来越重,但这些痛远比不过飞砚钦带给她的痛。
她只希望身体的痛可以掩盖住心之痛,那沉重终于将她压倒,她摔倒在地,倒在泥浆中,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到淤泥中。
“啊,啊…”
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啊,不要,你们走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