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面色微变,拈须道:“莫非刘少侠乃风清扬大侠门下?天下英才辈出,少侠年纪轻轻便名动江湖,实在前途无量。”
刘芹拱手行礼,谦逊答道:“王老爷子谬赞了,晚辈确曾蒙风前辈指点一二,实在不敢妄称门下。”
王老爷子连声称失敬,随即示意王仲强招呼,王仲强笑着请刘芹入座。刚落座,却听王伯奋阴阳怪气地开口:“刘少侠,据说我妹夫和舍妹双双仙逝之时,你恰好在场,可否告知,他们究竟如何殒命?”
刘芹眉头微蹙,冷声道:“我遇见林总镖头和林夫人时,他们已身陷木高峰之手,正在受刑。至于是否还有旁人涉及,此事刘某确不知情。”
王伯奋冷笑一声,紧逼道:“既如此,那我妹夫是否有遗言留下?他可曾托你传话给平之?”
刘芹闻言,眸光微寒,沉声道:“王兄此话何意?林总镖头临终之言,我早已原封不动地转告林师侄,从未添减半字,王兄此问未免多余!”
王伯奋嘴角一勾,语带讥讽道:“谁知你是否多言一分、少传一句?据闻刘少侠昔日在衡阳时尚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突然武艺大涨,难道不是得了林家的‘辟邪剑谱’?若真如此,不妨将剑谱交出来,还天下一个清白!”
刘芹暗自冷笑,心道:“这王家果然也怀疑我私吞了‘辟邪剑谱’。”他转头看向岳不群夫妇,只见宁中则面露不悦,刚欲起身发作,却被岳不群轻轻按住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刘芹目光移向主位上的王老爷子,王老爷子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沉声道:“奋儿,不得无礼!刘少侠师承风清扬大侠,武艺精湛自然不足为奇。”
王伯奋冷哼一声,仍不肯罢休:“就怕那风清扬也得了‘辟邪剑谱’!哼,药王庙一剑刺瞎十五个一流好手,有这样的剑术,二十多年来怎么没见他露面?偏偏在收了刘芹之后才出山,未免太巧!”
令狐冲闻言勃然变色,冷笑道:“风太师叔剑法深不可测,岂是井底之蛙能够妄议的?”
岳不群低声喝道:“冲儿,不得放肆!”
林平之见众人争执不休,缓缓跪下,朗声道:“外公,两位舅舅,刘师叔功夫出神入化,并非只有一门剑法见长。我家哪里有什么‘辟邪剑谱’,所谓辟邪剑法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罢了!家父临终之际,将福威镖局托付给刘师叔,可见他值得信任。平之感激刘师叔的恩德,绝无猜疑之意,还请外公与舅舅不要再提此事!”
王伯奋冷笑一声,不依不饶:“平之,你年轻不经世事,容易被人蒙蔽!江湖上觊觎你家剑谱的人多如牛毛,你需得小心防备!”
令狐冲讥讽道:“哼哼,觊觎‘辟邪剑谱’的人中,恐怕你王大舅舅也算一个吧?”
王伯奋闻言,登时脸红脖子粗,怒喝道:“你胡说!我身为平之的亲舅舅,怎会心生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