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卫东的头很疼。

他照过镜子，脑门上撞了一个包，不用扒开头发也能瞧见的大包。

不管是老吴还是陈开南都守口如瓶，拒不解释大包的出处。

黄卫东气得牙痒，两人摆着打死我也不说的模样，让他没了任何脾气。

瞒——使劲瞒！别让他问出来！

关于昨晚的记忆，他只记得送完领导，之后所有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今天的报纸及时出现，睡到日上三竿的他，现在应该在堂屋跪着反省。

“卫东，你是吃面还是喝粥，昨天醉成那样，今天必须吃得清淡点……”

陈作富汇报完工作，等黄卫东签完字，说出自己的关心。

昨晚陈开南和老吴都是在厂里的宿舍将就了一晚。

要不是提前得了通知，陈作富差点到处寻人。

“喝粥吧，最好是米汤，思泽说米汤效果好，顺便再来个馒头。”

黄卫东叼着香烟捂着脑门。

他没敢使劲揉，庆幸撞到的地方运气好没有磕破，要不然顶个纱布怎么见人。

也不知道消肿以后，藏在头发里的淤青看不看的见。

“行——我现在就去厨房催。”

由于黄卫东经常在外应酬，陈作富不仅要抓生产还需管日常。

厂里许多事都离不开他的亲自操办。

其中最熟悉的当属厨房，这几年对外接待太多，别人对接他不放心。

没用多久，黄卫东已经在茶几上，呼噜呼噜喝起米汤。

“开南和老吴都回去了？”

“没有，我让他们在宿舍继续睡……”

陈作富点了根烟，问出心中的疑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回来都快凌晨了。”

黄卫东喝下大半碗米汤，觉得空落落的胃舒服了许多。

他啃了一口馒头，咬牙切齿道：“昨天老唐不知道发什么疯，送走领导后非要拉着我灌酒，一杯接一杯，吐死我了！”

“唐总应该清楚你的酒量，你不是说思泽也去的吗？他人呢？”

黄卫东听着陈作富提起外甥，扔下啃了一半的馒头，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就知道和姑娘聊天，也不知道来帮我挡酒。你说说，这小子到底哪来的女人缘。”

“他从小不就这样嘛……”

涉及到顾思泽，陈作富不便过多评论。

“不好！”

陈作富的话还没说全，被黄卫东猛地一拍桌子打断。

“怎么了？”

黄卫东的一惊一乍，让陈作富摸不着头脑，以为又出了什么岔子。

“我知道老唐在打什么主意了……”

黄卫东越想越蹊跷，他想起外甥中途出去，回来后是和唐志刚父女一起返回。

外甥和唐立娜的感情很好，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前黄卫东没怎么在意。

毕竟两人差着四岁的年龄，再加上有苏家丫头的存在，所以没往别处想。

但是昨天，黄卫东依稀记得唐志刚似乎在酒桌上说了一句什么“两家的感情再近一点会更好……”

自己当时怎么说来着？

嘶——头又疼了。

……

“外甥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卫东家的情况？”

唐志刚今天难得告假。

昨晚为了灌黄卫东的酒，他自己也喝了不少，早晨起来胃还有点轻微不适。

中午没什么胃口，就吩咐妻子随便弄了碗汤面凑合。

“知道归知道，但是你也不用把女儿往人面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