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两买一个大店这个行为到底是能够有多夸张呢?
舒浅带着教徒们遮掩了箱子,一车车运输到石掌柜家隐蔽的地窖中。一声令下,箱子打开,里面的钱财在烛火下光亮愣是能让人憋住气忘记呼吸。
她带来的教徒们整整齐齐站成了两排,穿戴一模一样,极为齐整甚至面无表情。
他们并不是都见过了大世面,只是在整理箱子时,已经经受过了这种冲击。这一路上走过来,想着这些钱财全部都不再属于他们教中教徒们根本就没脑子去震惊了,只余下了满满的痛惜。
石掌柜也没见过这种冲击整个人颇为恍惚站在自己家地窖口,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舒浅带着微笑,又下了命令:“称重。”
当即就有几位教徒,当着石掌柜的面,在地窖里称起了一箱箱的重量。
确确实实一千二百两不多不少。
舒浅下令:“收起来。”
整齐的关箱子声。
麻布遮掩住了所有的箱子。
石掌柜脚下恍若踩在云上,朝前走了两步。
他察觉到自己这样实在失态,又尴尬朝着边上的舒浅笑了笑:“舒娘这可真是气派级了。”
这回负责送这一千二百两的毕山挺胸。他可是近日特训过这群教徒的。
舒浅听着石掌柜的话,不过笑笑而已。
她作为过来人提点了两句石掌柜:“掌柜可要早些将这些钱财给处理好了。花出去,才能生更多的钱。”
财不可外露如今这会儿知道石掌柜多了一笔钱的人可多了去了。
石掌柜一样明白这个道理。
他很是诚恳朝着舒浅点头:“舒娘说得有理。”
舒浅接下去取出了契约,交到了石掌柜面前:“这一千二百两石掌柜收下了,我们就算是承了最重要的一条。”
石掌柜连连应声。
“店内的小二,我们也按照石掌柜的说法,留在了店里头,今后的月钱参照我的人给,绝不亏待。”舒浅并没有打算让自己的教徒浪费来当店小二。
石掌柜听了很是欢喜:“好好。”
一来二去,这生意双方都是满意的。
“我们是打算开酒肆。”舒浅见石掌柜在契约上盖了印,当下将契约交给了毕山收起,“虽说是仓促了点,不过也决定好了五日后就开业。”
石掌柜心中吃惊:“五日?”
舒浅笑着肯定了这时间:“嗯。”
教中的女眷这些时日不仅要忙个户的私事,其中擅长做菜的全部早被她点着去做吃食了。做得不管成不成,买的料钱都是教中出的,最后能带回去自己家中吃。
这一日有三顿,每顿都要绞尽脑汁做出点花样来,一来二去教中的伙食改善了不少,连带着酒肆的食谱也就有了。
至于酒。
家家户户逢年过节都会酿酒,米酒。
而舒浅见多了自酿酒,还增添了几种酒肆里少有的果酒。比不上那些陈酿,反正就是在酒肆中喝着意思意思。再加上可直接在别的酒铺采买,再在店中贩卖,足足够了。
舒浅见石掌柜还不敢相信的模样,颇为诚恳:“开业那日,石掌柜可一定要来尝尝,这顿我请了。”
石掌柜作为一名商人,当然是客气表示:“一定来一定来。”
钱已送到,舒浅也不久留。
她和石掌柜拱手告辞:“那五日后见。”
石掌柜拱手:“五日后见。”
这五日过起来可真是快极了。
石掌柜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五日几乎是天天都会有意无意路过舒浅准备开的那家酒肆。
他们先前说好的七日拍定了这店的买卖,他紧赶慢赶才将自己库存的那些首饰卖了些出去,收到别处去一些,给了舒浅整个店。
而这五日
第一日他路过,整个店被一大块布给围住了,里面似乎有很多人,哐嘡哐嘡敲打个不停。
第二日他路过,整个店还是被围着,不过里头有着浓郁的染料味。
第三日他路过,不住有人拖着车,将一些树和花运进去。
第四日他路过,店的布被扯掉了,门口的牌匾换上了新的,还遮掩着。门关得紧,里头不知道具体是弄得如何了,不过这几日的动静,看起来已很引人注意。
第五日石掌柜早早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着望着门口。
这酒肆的门口不知道何时在前面铺了大块大块的红布,还弄来了一捆一捆的花放在半人高的竹桶里,摆在店两旁,上头写着一堆的喜庆话。
他眼熟的那两个店小二,这会儿笑脸盈盈穿着一身新衣服,拿了炮仗走出来正准备闹腾一下。
石掌柜这张望的模样一下子就被店小二瞅见了。
那小二忙招呼着自己的前掌柜:“哎哟这不是石掌柜的。舒娘正在里头等你哩。”
小二招呼得热情,像是接到了什么独一无二的大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