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月份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花园里,百花争艳。
牡丹雍容华贵地绽着,粉的似霞,白的像雪;芍药也不甘示弱,花朵大而艳丽,红得夺目。
另外一旁搭起的高架上,紫藤花成串的垂落,像是紫色的瀑布。
百里清虞坐在秋千架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语默静静地站在清虞身后,巧梳在旁边古雅的凉亭里绣荷包。
不远处有一方荷花池,这个时候荷花还没有开,却有一群小金鱼在水中欢快游弋,时而跃出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味锦端了鱼食在栏杆处撒,鱼儿们迅速地聚拢,嘴巴一张一合,快速地吞食鱼食,溅起一阵阵水花。
就在这时,慧心往花园里走来,“小姐,侯府派人来了,说是接您回京的。”
百里清虞放下书本,抬起头,露出一张如明月般皎洁的脸。
双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明亮,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柳眉轻蹙,“来的是谁?”
“大夫人身边的时妈妈。”慧心说这话时,眉头紧蹙,眼中都是对那时妈妈的不满。
百里清虞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语气平静,“走吧,过去那边前厅看看。”
说完就站起身,身后的语默接了书本,巧梳和味锦也放下手里的事情,跟着百里清虞一起,回到隔壁宅子的一个小院,又从小院走去前厅。
时妈妈在前厅里等得不耐烦,一个被赶到老宅来的弃女而已,居然敢让她等这么久,茶水都喝了好几盏了,还不来。
她仰着头,眼神傲慢地朝老宅的钱管事打听:“这大小姐这些年在这里,可学了些什么?礼仪可懂?侯爷和夫人让我来接她,若是她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回了京城,岂不是丢我们侯府的脸面?”
钱管事不敢得罪时妈妈,虽说都是侯府的下人,可时妈妈是侯夫人身边得力的,他只是老宅的下人,怕是到死都见不了侯爷一面。
加上他的手也不干净,这些年老宅这边也有点进项,京城偶尔也送点东西过来意思意思,都被他贪了不少,他生怕这事被发现,巴不得时妈妈赶紧接上大小姐走。
他满脸堆笑,十分谄媚:“时妈妈说笑了,这大小姐,从来了老宅起,没什么事都不怎么出院子,也不让别人去她的院子,就是当时带来的那两个人照顾她。
更别说学什么礼仪了,奴才可都是照夫人吩咐的做的,除了不饿着她冷着她,吃的穿的也就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待遇,明面上过得去,别的都不管她,教书先生更是没有请过的。”
时妈妈想想也是,不会就不会吧,反正她回去没多久就要嫁人了,丢脸也和侯府没关系。
还想再问点什么,就见门口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