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在我心里钉了颗钉子,我发疯似的想到太平间一探究竟。
某天晚上,有预谋地潜伏到太平间。
跟寻常医院的没区别,失望地想转回去,就听咔嚓一声门响,紧张地滚到停尸床后,和一双无神的老人眼对上。
老人身手敏捷地捂着我嘴巴,将我拖到附近的一个暗门里。
“嘘,别出声。”老人拉着我从门缝往外看。
几个年轻护士随意翻动着尸体,我清楚地听到其中一个抱怨:“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前两天来的那个真的不能动?我老远就闻着可香了。”
“那个正被关注着,别给医院惹麻烦。”
“可这些”
“少废话,赶紧的还需要干活。”
护士们纷纷脱去人皮变成黑色怪物,顶着一张人脸,纠缠在医院墙壁的黑线忽然分出几道插入怪物的体内,人脸诡异地露出享受模样。
微微弓起背脊惦着脚凑近,抬眼打量怪物,模样瞧得不真切,我绞尽脑汁,在各家典籍里均没找到只言片语的描述。
猝不及防被老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我摔出暗门趴在怪物们的脚下。
“送上门的,就不客气了。”
女怪们大笑一声朝我扑来,漆黑的利爪带毒。
也算看清楚女怪们的模样,约有两米高,浑身毛发如钢针,生有古怪人面,嘴生尺长的獠牙,轻轻一口就得要我半条命,我不敢硬接,转身爬起来就跑,利用停尸床挡住女怪们图一线生机。
三步两步,眼看大门就到。
其中一只娇小的女怪猛地一蹲一纵,整个趴门上,堵住我的去路。
突发奇想地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吐女怪身上,女怪忽地发出一声惨叫,化为黑烟,我大喜过望,如法炮制收拾了余下三个女怪得一分喘息。
靠门上休息,我靠塌了。
门板倒下,露出个隐蔽的实验室来。
实验室很老旧,实验台前趴着个骷髅骨架,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捧就碎了,在这隐蔽的实验室里,找到本破旧的实验记录。
记录不全,能提供的有用东西很少。
角落里躺着几个破碎的标本罐,罐子底部有拳头大小的黑疙瘩。
“我是不是眼花了?”这种东西好像会膨胀,我作死地往前凑,忽地冷光闪过,我前面的头发飘落地上。
再前进一步,掉的就是我的脑袋。
标本罐上蹲着个人面猴身的东西,我想故技重施。
舌尖血落这东西身上不管用了,我和怪物对视两秒,转身拔腿就跑,暂避锋芒。
建这医院的估计就没想给人活路。
进了第三个暗门,屋顶极低,我这一成年人弯着腰才能勉强活动。
往前走了五步,屋顶忽的增高,视野开阔起来,我也能肆意舒展腿脚,旋即惊呆。
这里像是个大型的拼装工厂。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是组装工人,来看病的病人是被拼装的玩具。
本该躺在病
房里的病人们,个个毫无知觉,面带诡异笑容,他们被拆分成一节一节的,玩具似的在医护人员手中被随意拼装。
像种子撑破了皮冒出芽,医护人员身上眨眼间便长出钢针似的毛发,一米五六的个子瞬间窜到两米多高,锯齿状的牙撑破嘴皮,它们凶残地撕扯着病人哀嚎的灵魂,那交错纵横的黑线在这哀嚎中变粗变大,耳边又是隐隐的心跳声。
“怎么有活人的味道。”
“我闻闻。”
两人面猴交头接耳,四处搜寻。
眼看就要搜查到我这边,我正无处可躲,莫名被人扯住了后勃颈,整个人就陷入到黑暗中脱离刚刚的房间,回头一看,是刚陷害我的老头。
“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走,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小年轻别多问,想活命就离这远远的,时间久了,想走就难喽。”老头用一种过来的人身份教训我。
“你知道这医院以前发生过什么?”
“还是,你就是胡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