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徒弟有事一定是最先找自家师尊,奈何秦问离和秦问生的师尊秣隐真人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太吾真人又爱游历四方,一听说矜家的消息就立马去找淞彦真人这个顶梁柱。
况且,此事涉及他自家的弟子矜一依,淞彦真人理应要比旁人多关照些。
等淞彦真人去找矜一依时,守山门的弟子告诉他矜一依一大早就下山去了。
淞彦真人立马传信给不知道哪里去玩乐的太吾真人,随后同秦问离、秦问生一起下了山。
“淞彦真人呢?”寒千琮进门就问,秦问生连忙道:“淞彦真人去矜家了。”
寒千琮:“那我们就不用去了吧?老一辈的人说话我们也不好插嘴。”
“淞彦真人是这样嘱咐我们的,但主要是矜师妹那边,她铁定伤心死了,搞不好回来还会怪”
“矜师妹不会的,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秦问离突然道,此前一直坐在旁边若有所思。
秦问生:“对了烈师兄,你们找到上次那个孩子了吗?”
烈长寻:“尚未。”
“那可就糟了!他们家听说矜伯矜家的事气得不行,认定他们的孩子就是被卖给血鲛吃了,说要来找人偿命,大概明日就到杞州了。”
寒千琮道:“淞彦真人在,肯定没事的。”
烈长寻蹙眉道:“除了这件事,还要一事未明,但一定和矜伯伯有关。”
寒千琮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还有隍汾镇一事疑点重重,险些给忘记了,“那要不传消息给淞彦真人?”
烈长寻点点头,在桌上简明写好一张信条,对折后注入一丝灵力,信条便自觉从窗户飞出去。
秦问生轻叹一声:“不知道淞彦真人会怎么解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烈长寻道:“师尊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委屈了矜伯伯,但也不会含糊。”
“淞彦真人肯定大公无私,只是淞彦真人那么喜欢矜师妹,现在却矜伯伯也是,家里那么有钱了还要去贪那些东西,要那么多钱干嘛啊?不行!回去一定要告诉爹爹一心向正,千万不要走什么歪路子!”秦问生兀自说得起劲,其他人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他。
“闭嘴。”秦问生还要说些什么的,被秦问离呵斥了一声。
而寒千琮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千百遍正义盎然的秦家家主在自家院子里刷夜壶的场景
秦家作为世代相传的仙门世家,家风严谨,家规中明令禁止修行任何邪魔外道,与其接触也不行,一旦发现家规处置。
而秦家的家规不是打板子也不是跪祖先,而是打散其一身修为沦为凡夫俗子,将其在秦家所用的所有钱以千倍奉还,意思就是用了一两银子就要还一千两
同时,将此钱财捐赠出去改善瑾中州偏远地区的民生问题。
若是还不上来,就得在秦家洗一辈子的夜壶
几百年过去,秦家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心有旁骛!
秦问生干瘪瘪地闭嘴,眼珠子还在骨碌骨碌地转,不晓得又在想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东西。
“以后见到矜师妹,尽量不要提及此事。”烈长寻丢下一句,转身朝另一个房间去。
寒千琮道:“天色已晚,问离师兄早点歇息。”
秦问生:“我也是你师兄,你怎么不叫我也早点歇息?”
“你?”寒千琮翻个白眼,一甩袖子就走。
“你回来!那刚才那是什么眼神!”秦问生在门前又蹦又跳,秦问离在后面阴着脸,无可奈何!
次日,淞彦真人丧着脸从矜家出来,一脸的愤懑和不可置信。
“师尊。”
“淞彦真人。”
烈长寻和寒千琮一早就在矜家门口等着,见淞彦真人脸色不太好,又不便说更多。
“长寻,你矜师妹昨晚半夜回卷墨山了,怕是气得不轻,这段时间你要多多照顾她。千琮也是,多多照看你矜师姐,我怕她想不开。”
“是。”
“唉”淞彦真人一连叹了好几次气,又不说到底怎么样了,搞得寒千琮在一旁一头雾水。若是太吾真人,他早就翻了无数个白眼了。
烈长寻:“师尊为何连连叹气?”
“矜儿她爹啊实在是太不明事理了!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贪财!”
寒千琮问:“所以,矜伯伯还做了什么其他的……?”
“唉!简直是让人难以启齿!”淞彦真人难得如此气愤,那矜九鼎必定还做了诸多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