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大陆,简特曼帝国,克里安行省。
位于帝国东部的克里安行省横山连海,按理说最出名的不是什么山就应该是什么海了。然而并不是,马尔维纳斯山脉的大森林虽然是人类七大禁区之一,凶名在外,但克里安行省最出名的却是一湖一堡。
简特曼帝国是特伦大陆中数一数二的大帝国,作为简特曼帝国两大领主之一的白天鹅伯爵,其家族城堡——白天鹅城堡自然是赫赫有名。
白天鹅城堡坐落在天鹅湖中央,是一座水上城堡,天鹅造型的城堡惟妙惟肖,一端的圆形高塔比城堡主体高出近乎两倍,欲引吭高歌。另一端比主体稍微略高,像只微翘的尾巴。两侧有翼,呈翅形状,会随着太阳的沉浮而起伏,双翅在清晨时最低,只比尾巴略高,正午时达到最高,又比圆塔略低,到太阳渐落余晖时,又降到最低,然后保持到第二天清晨,比日晷还执着。再配上波光粼粼,碧蓝如玉的天鹅湖,能与紫荆花城堡一起被人冠以简特曼帝国“山水双堡”,也就不奇怪了。
清晨的天鹅湖总是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望眼过去只能依稀辨出白云深处似有人家,太阳刚跃出湖面,云彩便被披上了金霞,薄雾也被缓缓撕开。举目远眺,一望无际的湖水明亮如镜,微风荡起碧蓝如玉,霎那间,碧蓝裹上一层淡金,耀眼如花。
天鹅湖中天鹅堡,天鹅堡下天鹅湖。
世上皆以为湖因堡而闻名,却不闻堡因湖而出众。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天鹅湖上,已到了城堡换防时间。
“踏踏踏”
一队手执铁枪,全副武装的守卫,迈着稳健的步伐,没有话语,默契的换下一个个稍显疲惫的队友。
一张张坚毅的面庞配上一双双不大,却藏锋卧锐的眼睛。带着优秀军人所特有的气质,沉着内敛,魁梧挺拔,像一棵棵行走的松树。
好一队精锐!
这绝对是一队经历过铁与火的守卫!
奇怪的是,属于精锐的庄重与冷峻,却一直不见踪影,不管是来换防的还是被换防的,一个个脸上始终荡漾着笑容。虽然有点难看,但发自内心。
微风荡起一阵阵波光,阳光洒在湖面上,金光闪闪的,仿佛连天鹅湖都笑的合不拢嘴。
一团白云缓缓飘过。
飘过外墙,城堡里面也都洋溢着笑容。
一个个都踱着轻快的步伐,伴随着女侍们银铃般的笑声。
“啊!”
突然,银铃声被打断,伴随一声低呼响起。
“希…希…希尔斯大人!”
与总管差点撞上的赛琪吐了吐舌头,有些忐忑,看来又免不了一顿说教了。
“胡闹,赛琪,你们怎么又冒冒失失的,撞到客人怎么办,撞到夫人怎么办!“总管希尔斯收起那并不明显的笑脸,优雅的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想摆出惯有的严肃表情,再看到小丫头们一副知错,准备挨训的样子,柔声说道:“注意点,去忙吧!”
“是,希尔斯大人。”
被轻轻揭过的赛琪放下不安,规规矩矩的走了段路后,与同伴相视,哈哈大笑,嘻闹了一阵,走路倒是稳重了许多。
“这些丫头,没规没矩的,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明显听到赛琪她们放肆的笑声,总管大人有些生气。
想到这些丫头是被伯爵夫人惯坏的,又想到城堡中多了些生气,希尔斯失笑的摇了摇头,挂上了他那并不明显的笑容。
代替伯爵巡视城堡的总管和一尊尊身着铠甲,雕塑样的守卫打着招呼,尽管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那熟悉的,有点难看,但却发自内心的笑容证明着这不是雕塑。
熟练的走在一天走上好几遍的道路上,不知不觉外城已巡视完毕。越过内城墙,依旧是一路招呼,直到来到宠舍。
“克雷西亚斯·卡达特斯大人,希尔斯向你问好。”希尔斯右手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微微俯身,恭敬的对一只大鸟说道。
伯爵大人的宠物兼坐骑依旧傲娇的昂着头,打了个响鼻,表示知道了。
“打扰了,卡达特斯大人,你的早餐稍候派人给你送过来。”
希尔斯带上帽子,转身继续未完成的巡视。
很快希尔斯就完成了内城的巡视。
穿过广场,进入到城堡大厅后面,右拐走过一段长廊,来到内院,看见伯爵夫妇还是腻在凉亭秀恩爱,希尔斯微微一笑,转身就去安排早餐。
内院相比广场小很多,可以说是广场的精致缩小版。
中间一座圆形水池,水池中央是白天鹅造型的喷水雕塑,白天鹅双脚并立,脚蹼张开,翅膀向后全开,曲项向天喷水状,造型和广场的是一样的,只是不管是水池还是雕塑,都比广场的略小。
与广场最大的区别的是,在东南角有一片小园林,一曲流水、两座叠山、三抹方竹,植物点缀,有山有水,有通幽小径,秋千微晃,外加一方六角仿木石凉亭。
水墨画般的意境,欧式广场与江南小园林的完美融合。
凉亭底面石板铺面,六根石柱伫立,五边辅以仿木长栏靠椅,顶部雕刻斗拱、挂落,歇山、方攒尖和六角攒尖等个个不落。
在一边的靠椅上,一对男女依偎在长椅上。
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一身用料考究的紧身打扮,一头散发用细绳轻轻的扎着,高挺的鼻梁,金发碧眼,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剑眉星目,望向女子的眼神满是柔情。
女子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肤光胜雪,一袭白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瓜子脸上一双晶亮的黑眸,灿若繁星,眉眼间隐带笑意,眼睛弯的像月牙一样儿的盯着男子。嘴角也带着一丝狡黠,但不令人生厌,一颦一笑间,高贵气质自然流露。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她的美,若空谷幽兰,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提升人的境界。
好一副神仙美眷图。
一声酥酥的软语传来。
女子问男子:“维特,我们认识多久了?“
维特愣了一下,听到妻子问这个,感觉有点不妙,女人一般问男人这种问题,这是要搞事情啊。
但想到妻子文雪儿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他还是立即回答:“快二十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