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闻言惊道:“这背后居然如此复杂,先生所虑甚远,阿牛受益匪浅了。”说罢,朝着诸葛风尊敬的拜了拜手。
诸葛风还在吃面,叹道:“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阿牛向伙计问道:“那县长派兵这又是为何?”
伙计是个好事的,一面抱着面团削片下锅,一面还竖着耳朵听客人闲谈,插嘴道:“打仗肯定会有难民和落寇的,县长这是早做准备呀”
诸葛风抬起了头,“这县长看来是有真才能的人呀。“
伙计在外乡人前有了炫耀资本,兴致勃勃地说:“刘县长可真是好官,前些年天下太平他就对我们百姓照顾有加。
眼下天下战乱了,刘县长除了开设了粥棚赈济流民还搞什么培训和安排工作,最重要的是强盗听见我们县的名号都得绕着走呢!
我们云阳县流民多,又不着编籍,别说县了,就是州郡也难以管束,刘将军对流民照顾有加,而今流民只夸他的好,事儿竟没犯一件!”
诸葛风淡淡地一笑,拉了一把阿牛让其结账,两人起身离开。
阿牛不解的发问:“先生欲往何处?”
诸葛风微笑着反问道:“阿牛以为我欲往何处?”
阿牛眨眨眼,似是恍然大悟,自信的大声说道:“云阳粥棚!”
两人朗声抚掌欢笑,哈哈哈声响彻街头
两人走了近半个时辰,已见得人头攒动,有一长约三米的临时搭建的木棚,有两口锅熬着菜叶粥,棚外排满了流动长队,却都是流民。
赋税的严重、战乱频繁、强盗横行,大量流民逃向京都被拒之门外,甚至有官兵向流民大规模投放火箭,几万流民失了本业有的乞讨四乡,有的呼聚山野,成了寇掠城池的盗贼。
故而流民问题一直是所有州的难题,若撵出境内会落得为官不仁的名声,还会被空喊口号的皇帝定义为贪污的奸臣,若全盘接纳则会管辖区域内混乱,没有足够的粮食和住房接纳。
万般无奈之下,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出不许进,由得他们东西不定,南北漂泊。
两人排在人群末尾,官兵巡逻之下无人敢插队,两口锅旁各有两个伙夫,一勺勺舀起粥来,黏稠沉重,并非一般朝廷赈济灾民时,少下米多掺水,煮出来的米粥如同清汤。可见这云阳县赈济粥铺非为博名,而是真正为民。
终于轮到二人,粥不但分量足够,味道也算美味。
“好喝,县长真是大善人”阿牛狼吞虎咽道。
诸葛风叹道:“可敬可赞可叹,民为本,倘若心存百姓,救民于危难,赈民于颠沛,真能得民矣,只是可惜呀。”
“先生又打哑谜,为何可惜呀?”阿牛道
诸葛风回头望着那长长的队伍:“这云阳县终究是小了呀,倘若要借民力而自养则民多而地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