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悱定定神,简洁的话出了口:“我来,不敢奢求原谅,只是物归原主”。
静了,看不出江潋景是喜是乐,她闻到空气中浅淡的荷香,那是从窗外的荷池传来的。
“先放着”,江潋景开了口。
凝悱将它们搁置在了长桌里侧上。“对不起江总,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江潋景目色深沉,盯着凝悱看。
“那我便不再打扰,江总珍重”。话完,江潋景觉得,凝悱转身时,长发拨动了荷香,也拨动了他。
许久未见,却带着些记忆里的熟悉。容止可观,红颜,姿态美好,清秀眉目,眼神却疏离淡漠,有着风露清愁。
“珍重?”,江潋景说道。
凝悱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她在来厦门前就打算好,归还之后就乘车直返南京。于是她转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潋景,回了一句:“嗯,珍重”。
她不问,为什么不是江叔在这里,而是他在;她不问,为什么他消瘦了,离别后的这些年他过得好吗......
她不问,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你认为这就够了?”,江潋景回望一眼桌上的木箱,又再看着她,眼睛黯黯明黑。
眼前的她,低着头,像一只使人心旷神怡的纯善的百灵鸟。
“最近三个月,家里就我和李叔,你暂时留下帮着照顾一下”,江潋景话音落下,眼光下瞥,见她略微挪了一下脚步,似是迟疑。
“三个月后,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他最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表情淡然,却是紧张地出现了濒死感。
他在怕,怕她再次决绝地走开,不给他一点机会。
或许是,那句“未曾发生”,或许是,想给千里之外、黄土之下的颜其落个心安。
颜凝悱当时没有在江潋景上楼前叫住他,阻止他的决定。
她无声地选择留下,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