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的温度是实打实的,源源不绝但是又绵绵柔柔的,不像是那么主动的拥抱和吸引,这是田野里生长的人的共识。
土壤之下是什么呢?也是只有每一年翻地的时候,才会看到,而每年的样子又和去年的不一样。小草和太阳花从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在土壤的空隙里面盘踞着黑黝黝的虫子,还有水气。这样的样子,会一直持续到春天的结尾,这是现在的源不能够看到的。
一切静悄悄的样子不是一个好的样子,这自然也不能一直让生活在其上的人们弄不清他的规律,傻傻地耕作千年而懵懂无知。岂不知道,人们在地上行走,每一步都是被土地记录在案的。谁身子重,谁身子轻,谁有腿上的伤,谁天生组织就软糯灵活一些,这些土壤都会把信号不停记忆住。
仿佛身下躺了,或者藏了无数的不听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秋天的时候,就是那树上纷纷落下的树叶吧。我如果有一天问到奶奶人是从哪里来的,人是不是都会消失,而奶奶总是笑而不语,看着有时候,春天里一阵风大的时候,满树的叶子都会摇曳一般与树分离,独自落下地面,等待着下一次的枝繁叶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死呢?这应该是人所期盼的生死,永远仿佛不用拘泥于这人间的烟火之中,只要径直站着,就能够获得生机。而这生机也是不变的,每每一锄头下去,就能够看到很多发烂发黑的树叶,这些死掉的样子,曾经都是一张张脆弱还有柔嫩的叶子。
叶落之前,是看见土地慢慢走向春天,土壤变得肥沃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