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十一月中旬,寒冬,什刹海冰面。
两伙人相对而立,一伙是顽主,另一伙也是顽主。
两伙人,都穿着黑色或者军绿色的棉袄,腰间挎着军绿色的挎包,很多人把手伸进挎包里,随时准备动手。
但西边的那伙人里,有一个异类,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脸色蜡黄,瘦的像一根竹竿,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好几块补丁,手里拿着一把冻僵的拖把!
一阵西北风吹来,味道飘散,让人有种不想睁眼的感觉。
“我说兔子,你的人他妈的怎么回事,不会跟你一样,是个兔爷,菊花收不住,拉裤子里头了吧?”
被叫做兔子的人,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算个子高的了。但肤色很白,有一股子阴柔之气,眉宇间又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感觉,有点像红楼梦里的凤辣子。
“马大炮,我去奶奶的,敢他妈说爷爷是兔子,我看你是找死,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叫做马大炮的人,身高勉强到一米七,但整个人很粗壮,很敦实,带着一顶火车头帽子,脸上胡子拉碴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听到兔子的反击,忍不住哈哈一笑“那感情好啊,今天咱们就碰一碰,要是我们赢了,今晚老子也尝尝兔肉,还有那拖把的那个瘦竹竿,老子也要尝尝味道!”
听到这话,兔子忍不了了,从军绿色的挎包里,拿出一根自行车的链条,往冰面上一抽“兄弟们,跟我冲,干死马大炮这个王八蛋,今晚便宜坊,我请客!”
所有人嗷唠一嗓子,跟着兔子就冲了上去,最后面拿拖把的那个瘦竹竿也是如此,只不过身体好像不太好,跑了十几米,脸色就涨红的喘着粗气。
马大炮看到兔子带人冲上来,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从挎包里拿出一把菜刀,往前一指“跟我上,砍死他们!”
两伙人在冰面上打了起来,这就是北平这个年代的一种特色,顽主茬架,真的会打死人的那种。
乱码七糟的打在一起,用拖布的瘦竹竿,不断挥舞着拖把,如同一个无双战将,虽然身体虚弱,却如同一只病虎,一边抡拖把,还不断的怪叫,周围的人刚一近身,闻到拖把上的味道,就不断的后退。
瘦竹竿拿着拖把追着人打,专门往脸上招呼,挨上一下的人,就干呕着不断后退,不到五分钟,两伙人就分开了。
马大炮指着瘦竹竿“兔子,你他妈带的什么人,那拖把干什么用的,太他妈恶心了!”
兔子还没说话,瘦竹竿就开口了“草,这是老子的独门绝技,拖把蘸屎,吕布在世!”
噗呲一声,兔子这边的人都哈哈的笑起来,马大炮那边的人,可就遭罪了,听到拖把上是米田共,被打到的人,都弯腰干呕,虽然是冬天,但这味道,也太尼玛冲了。
“你他妈的不讲武德,哪有打架用生化武器的?”
瘦竹竿傲娇的一昂头“怎么着,你他妈咬我啊!老子打架,就是这样,不服你就再来过!”
马大炮看着拖布头上黄不拉几的,还有自己这边还在吐的人,愣是没敢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