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下场后,稍微恢复,左臂魂骨暗暗起效治疗起他的内伤。
弗兰德传信号给赵无极,叫他前来带楚澈回学院休息,毕竟遭遇了邪魂师,不可不防。
而楚澈也确实有点担心闹脾气的自家妹妹的情况,与众人道了歉不能观战,便随赵无极回到学院。
楚澈谢别赵无极,自己一人在学院里漫步。
那丫头想必在房间吧?虽然次数很少,但小时候她真的心情不好,总是扑身藏在被子里,鞋也不脱,偷偷抱怨。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嘟嘟囔囔嘟嘟囔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楚澈走到女宿,却见奥斯卡守在门前。
“你回来了?”
“是啊,不放心荣荣,提前回来了。”
“那就交给你了,她在里面,好像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辛苦你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随后就回到宿舍休息了。
楚澈上前叫门,“荣荣,是哥,来开门。”
除了鸣叫的天牛,全然无一点声音,更别提有人应门了。
也没什么顾及,楚澈轻轻推开房门,四周环视,目光最终定格在床上那一“团”荣荣,不由得失笑,“你呀,还是老样子!”
楚澈伏身到嘟囔声的声源处,“出来吧,还闹脾气?”
还是无人应答。
楚澈笑了笑,索性连着被子将那一“团”荣荣抱在怀里,走出房门。许是突然离地的原因,荣荣小声叫了一声,然后又闹别扭的一声不吭。
就那么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带着她来到一处池塘,轻轻把她放到塘边,自己也坐下。“怎么样,没放反吧?”
一句轻哼传来。
“看来是没反喽。”楚澈说着把荣荣身上的被子掀开,“看喽看喽,一只可爱的荣荣从蛋壳里出生喽!”
宁荣荣通红着脸,扭头向一边。
“不对不对,这小花猫哪是我家的荣荣?”
宁荣荣气鼓鼓的扭过头,“你说谁是花猫!”
楚澈哈哈一笑,“你总算肯说话了?”
“谁想搭理你啊!”
楚澈左手一捞,把荣荣两条小细腿拉到自己腿上,帮她褪去鞋袜,握着两只小脚丫送到池水里。
“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凉?要不要我吸走点寒意?”
“哼,凉了。”
楚澈自己也脱了鞋袜,泡到了池塘,略微分散该处的寒意,使温度略略升高了点。
“现在呢?”
荣荣明显找事的语气说,“不行,又温了,再凉点。”
“好好好,现在我可不敢惹你!”
……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望着池边春景,听着花开虫鸣,荣荣摇晃起纤细的腿,白白的小脚丫时不时露出水面,带起片片的水花。
荣荣习惯的把头靠在了楚澈肩上,不由想到,这个才是我哥呢!
楚澈这时才开口道:“荣荣你很难受,很委屈对吗?”
“……”
“你觉得都是小事为什么要训你,你觉得只要与你好好说,你也懂道理,会听话的完成。对,我们在一起两年,形影不离,我当然完全清楚你的性子。偶尔耍些可爱的小性子,在我面前大大咧咧,在外人面前又是个大家闺秀,而真正遇到重要的事也绝不会闹脾气,是我最可爱,最喜欢的妹妹呢。”
水面渐渐平静,荣荣开口道:“那你为什么……”
“我既然了解这些,为什么没有向着你,为什么,背叛你?”
宁荣荣再次沉默了。
楚澈取出了宁宗主的信,要弗兰德稍微管教宁荣荣的信,交给荣荣。
…楚澈表示我可不做这个恶人。毫无心理负担地卖了宁风致。
待她看完,楚澈说道:“你也不要生伯伯的气,我们终究在为你考虑,荣荣是个善良的孩子,这我们都十分清楚,但是对待外人,陌生人,你总是太过犀利,等待对方顶着你身上的刺靠近你一步,才愿意接纳他。这是你唯一的缺点,我们担心你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
宁荣荣抹了抹泪,道:“有爹爹,哥,剑爷爷,骨头爷爷在,谁敢伤害我?”
“宗主,师父,骨头爷爷,他们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
“那你呢,哥你也不能陪着我吗?”这时荣荣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与你讲个故事吧……我的宗族在我出生前覆灭,与父母过了八年流离生活,最终也没能逃过一劫,楚氏是唯一与魂兽交好的人族,我一人逃到了极北冰原,受到雪帝叔叔,北儿姐的照顾。但是他们也已经是危如累卵的命运,雪帝在最后为我献祭,成就了我的第一魂环,北儿姐为了挽救冰原,也只剩下十年寿命。我在那里与北儿生活了两年,我不想她就那么香消玉殒。”
这些话是楚澈这个存在所隐藏的一切秘密,只有雪北儿,楚老知道,而今,他也愿意告诉荣荣。
“所以,荣荣,我有许多要做的事,无论复仇或是救人,都是危险至极的,我无法保证永远陪在你身边,这些是连伯伯,师父他们都不知道的,你能理解吗?”
“嗯,哥,你喜欢她吗?北儿姐?”
“也许吧。”
是爱吗?是喜欢吗?楚澈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两年平淡的生活在他心底镌刻一幅名为雪北儿的肖像,永远留存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