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县，立威武馆。

时值冬日，大雪覆盖了有半尺深，寒风呼啸，吹得门扉吱呀作响。

呼~

楚川呼出一口白气，也瞬间凝成了冰。

“好冷啊。”他紧了紧身上打着很多补丁的衣服，但却没什么效果，寒风依旧能够透过薄薄的冬衣拍打在他的身上。

伸出两只满是冻疮的手互相搓了搓，哈了口热气到上面，这才算稍微好些。

“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师傅们练功。”胖胖的管事穿着加厚的棉服，挺着个啤酒肚这时走过来说道。

天太冷了，需要把院子里的练武器械搬到室内，武师和学徒们都在等着。

“好嘞！”

包括楚川在内的几个武馆杂役皆是赶忙答应道，继而又吭哧吭哧费劲地搬运起来。

搬洗器材、刷锅造饭、打水劈柴......

这便是他们每天的工作。

起早贪黑，日复一日。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楚川有时也叹息，不就是那天玩《黑神话悟空》玩的有点晚嘛，怎么就突然猝死了。

他记得死前好不容易拿到如意金箍棒可以组成大圣套装了，刚要装备的那一刻，就眼前一黑，穿越了过来。

终于搬完了器材，几个杂役累的气喘吁吁。

“赶紧进屋，出完汗吹冷风易染风寒。”一个年纪大点的杂役赶忙小声招呼几人。

这年头染个风寒都可能是要命的，不说医疗水平不行，就算有好的大夫，他们也请不起。

几人赶紧听老杂役的进了屋。

到凳子上坐下，楚川这才多少感受到一些暖意，这也是一天中少有的能休息的时间。

各自都去接了一碗热水，掏出自带的干粮就着吃了起来，充做晌饭。

一块麦糠饼，便是楚川今晌的吃食。

麦糠是麦子脱皮后的产物，原本是牲口吃的，但这年景，人也吃。

巴掌大小，和着点高粱面好粘合在一起，吃着有些扎嘴，兑点热水就要稍微好些。

用力撕下一口，楚川吃的津津有味。

“你说这孙师傅他们怎么就不怕冷呢？”有杂役此时看着对门的练功堂，有些不解的道。

他们休息的地方正好对着练功堂，目光穿过院子遥遥望去，练功堂内，武师们一个个都还穿着短袖，全身上下就一套单薄劲装。

在那里或是打桩、或是练拳、或举石锁，丝毫没有觉得寒冷的样子。

“那叫气血，武师们都有这东西，在身体里流转着，风雪不侵，自然就不怕冷。”

年纪大点的那个杂役见识也多些，听到有小辈发问，悠悠地吃了口饼子又喝了口水，这才给他解释道。

“气血吗？”小杂役显然很羡慕：“我要是也能有气血就好了，这样冬天就不怕冷了，还能省下几个做冬衣的钱。”

哈哈哈~

听了他的话，杂役们都笑了。

老杂役道：“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你看来咱这儿练武的，哪个家里不是非富即贵。

甭说有没有练武天赋，光学费你都交不起。

咱们呐，老老实实干好自己的事，练武？这辈子就别想喽。”

话似调侃，却又流露出许多无奈。

楚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没说话，又咬了一口饼咽下。

雪停了，随着胖管事的一声吆喝，杂役们赶忙拿着铲子、扫帚出来院里扫雪。

好给武师们把场地打扫出来，室内终归没有室外能施展的开。

好在这次没让他们将器材再搬出来，武师们一手一个自己就将练武器具从屋内提了出来。

他们要两个人才能搬动的石举，武师一手一个一次能提两个。

他们要四个人才能扛动的木人桩，武师放倒后往腋下一夹，竟也就这么搬出来了。

而且看起来也没费多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