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青年提醒众人道:“诸位新入门的弟子,我黔灵山的护山大阵,没有令牌是无法随意出入的,如果强行闯入,轻则重伤吐血,重则当场殒命,希望大家谨记。”他抓起腰间的一块青色玉牌,上面用云篆写着“外门弟子”四个字,那就是能够随意出入的令牌。他又接着道:“各位师弟师妹,你们的名字早已登记在册,只需在报名处报上姓名,呈上牙牌验明身份即可。”
李长庚很好奇地望着山门上那只扑腾不已的黄鸟,发现它好像撞在了一层水泡上。这超大水泡的柔韧度极好,在阳光的反射下,呈现出七彩光芒,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小弟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山门的台阶上,一位脸上戴着水晶叆叇的女子,弯腰望着面前的干瘦少年,温柔问道。
李长庚的视线不得不从黄鸟身上移开,看见这女子眼睛上挂着两个透明薄片,感觉很新奇,便心不在焉的回道:“李长庚。”
听他说完名字,这发型蓬松的奇怪女子,双手捧起一册竹简,眼睛都快杵到竹片上了,她用纤细的手指在竹简上一行行地指着,过了好半天,才望着少年道:“李长庚,二等奴仆。”她将竹简收起,例行公事道:“你的牙牌呢?”
李长庚方把肩上陈旧的包袱取下,在里面找了半天,取出了一个生锈了的铁牌,递给面前的女子。
这个打扮与众不同的女子,拿起铁牌看了很久,她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式的牙牌,生涩的念道:“李长庚,父耕农,家住黔中道矩州牛场镇李家庄。”
周围的男女们立刻放声大笑,叫喊道:“快来看咯,这人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难怪晒得这么黑,瘦成这样子,怕是连饭都吃不起吧!”
“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看就是个坏蛋!”
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李长庚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人性,一群人中只要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剩下的人都会自然形成一个群体,高高在上地嘲笑他的弱点。
“去去去,围着干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戴叆叇的女子,双手挥着哄散那群围观的人,然后笑着对李长庚说:“我叫齐紫英,你可以称呼我齐师姐。我们莲花峰刚好缺人,你看愿不愿意来莲花峰做事?”
少年望着这个善良的女子,扭捏道:“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种田,还有……”他的话又引起周围人的哄堂大笑,十足的土包子。
齐紫英连忙道:“会种田就可以,我那里平常只是种些花花草草,那么,你看……”
李长庚看她满脸期待的样子,人也这么善良,自己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便点头答应了。周围有些见多识广的少年,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他,摇头叹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