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鸣照例响起,这是最好的自然闹钟了。林牧睁开了眼,望向天边的那抹红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天黑了就入睡,天亮了就起床,这种规律生活一旦习惯了,实在是舒服的不得了。
如果丧尸不存在的话,就更好了。
刘心雨也睡醒了,躺在地铺上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颤抖着伸着懒腰,就像是孤身一人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她看林牧在窗边拿着牙膏牙刷,一边刷牙一边望向外面,立马嚷嚷了起来。
“喂林牧,都这种时候了,还刷牙?宝贵的水资源就被你浪费了!”刘心雨痛心疾首地谴责他。
林牧则是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他看了看手中的牙刷,又看了看刘心雨,说:“这有啥的,有条件的话两到三天一刷呗,刷完牙的水喝下去不就得了。”
“啊?吃牙膏不是会中毒吗?”
林牧翻了个白眼,“是啊,水喝多了也会水中毒——一口气喝下四升水的话。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啊。你把这玩意儿当饭吃估计才会中毒。”
“哦,哦……”刘心雨表情有些尴尬。林牧又问:“不是,这半个多月,你该不会一次牙都没刷过吧?”
刘心雨不说话了,视线飘向别处,小声吹着口哨。林牧故作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口中发出嫌弃的声音:“咦~”
“滚呐,死林牧!”刘心雨气急败坏,从林牧包中翻出一把新的牙刷,“牙膏给我挤点。挤多点!我一次性给它全刷回来!”
……
“这一篇,是你的亲身经历?”刘心雨晃了晃手中的几页纸,“改编自你的现实生活?”
林牧扭头看了一眼,那标题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唯一获奖的短篇小说。他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沉默。
但这已经算是某种回答了。刘心雨了然地抿了抿嘴,也不发表什么评价,继续去看下一篇了。这两天她已看了不少林牧的作品,从未发表过什么评价,林牧也从没问过——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件会感到惧怕的事情了。
“我读的书倒是不多啦,你写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刘心雨翻到下一页,“但是你写的这一篇我倒是很喜欢。‘漫山遍野,开满了白色的花’什么的,挺浪漫的。实不相瞒,你这个系列昨天给我偷偷看哭了……”
“嗯,哦,谢谢……”林牧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表情木讷,只觉得指尖有些发麻,“你算是我第一个正式的读者,给我了第一句正式的评价。呃,非常感谢……”
“等以后出名了记得给我整个签名纪念册啊。”刘心雨笑嘻嘻的,“就写:‘致林牧的第一个读者——刘心雨,没有她的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嘿嘿,怎样?”
林牧被她逗笑了,“好。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给你写什么都可以。”
“那拉个钩,”刘心雨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牧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默默伸出了手。刘心雨那化着浓妆的艳丽面庞在他的脑中已经快要彻底淡化了,从今往后的记忆中或许只剩下眼前这个不施粉黛的灿烂笑容,如此真诚,如此纯洁。这么想着,林牧伸出了手。
“咦惹,怎么这么多汗。”刘心雨嫌弃地在衣服上抹了两下,看着林牧一脸窘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在我之前,从没摸过女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