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回到杭州，心里还留着在澳门赌场的震撼和那几千万的惊喜。虽然已经几天过去了，但每当他刷卡的时候，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是活在梦里。能在一个团建的旅途中靠运气就赢到这么一大笔钱，这种奇遇放在小说里都会被读者骂“离谱”。

不过，梦归梦，现实是他真的有了几千万。

这天早上，方远一进公司就感觉不对劲。往常他低调地穿着普通T恤加牛仔裤，混在程序员大军中毫不显眼，但今天他一进门，感觉同事们的眼神简直像雷达一样扫了过来。

“哟，方远回来了！”张伟，团队里出了名的八卦高手，眼睛一亮，立马凑了上来。张伟平时总是一副职业社交的微笑脸，但今天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假。“听说你这次澳门之行挺赚的啊，怎么，买房还是买车？”

方远脑海里瞬间跳出了一串网络名梗，心想：“别别别，你这话说得跟我提前预定了法拉利一样。”于是，他挠了挠头，谦虚道：“就……还行吧，运气好罢了，玩了玩。”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李鹏也凑了上来，一脸“友好”的关心：“还行？听说你可是带回来了几千万，这哪叫还行？这叫赢麻了啊！”

方远一听，差点没喷出来。“赢麻了”这个词最近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形容的就是那种运气好到极致，让人怀疑人生的状态。可方远一想到那赌桌上的瞬间心跳加速，再想想现在同事们热切的目光，忽然觉得整件事有点不真实。

“哎，几千万哎！”小李也没忍住，走过来插了一句，“这是不是咱们公司的‘年度爆料’了？”

一时间，方远成了整个办公室的焦点，同事们争相凑过来八卦。

“方哥，这下发财了啊！”

“改天请我们吃大餐啊！”

“说实话，心里啥感觉？有钱了生活是不是顿时不一样了？”

方远哭笑不得：“别别别，大家别开玩笑了，我就一程序员，还是那句话，都是运气好。”但不管他怎么低调，周围人依旧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羡慕、嫉妒、甚至还有点钦佩，这种神色混在一起让他有些不自在。

突然，张伟笑了笑：“要不然，兄弟，借我几千万花花？”

众人一听，纷纷起哄：“对对对，方远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没错，方总！”

方远无奈地摆摆手，打趣道：“几千万借给你？你可得还我几辈子啊！”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方远松了口气，心想这事情要再被热议下去，自己怕是要成公司新闻人物了。

但说实话，赢了这么多钱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感到天翻地覆的变化。早上照样挤地铁，晚上照样加班写代码，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时不时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心中微微一震，告诉自己：“这些钱，真的是我的。”

尽管方远一直努力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几千万的财富，终究像个无法忽视的“大象”，默默地盘踞在他的心里。

自从回到杭州后，方远的银行卡余额就成了他每晚睡前都会瞄一眼的东西。以往是看看工资打没打进来，现在却是看看那巨额数字依旧稳稳地躺在账户上，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没错，压力。

当钱多到某个程度，压力就悄然而至了。以前没钱的时候，他的焦虑来源于月底交房租，工资不够花，如何才能少点外卖。但现在，他的焦虑变得更抽象、更难捉摸。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些钱该怎么花？存银行里是不是就太浪费了？投资？买房？可是我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