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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阵痛、眩晕,让李显无法保持正常的坐姿。
一个趔趄,斜挎倒在御榻之上。
侍奉在一旁的宫女见状,熟练地拿起放在旁边矮几上的一个雕龙紫砂鼻烟壶,又从玉盘上轻轻捏起一颗暗金色的香丸。
这是陛下的老毛病了,一种很奇怪的痛疾,每当发作之时,便会脑胀、眩晕。
幸得高人叶静能,用大手段炼制出这种升仙丸,不仅可以遏制疼痛,还能让吸食者飘飘欲仙。
而叶静能也因此深得陛下宠爱,一飞冲天,被封为国子监祭酒。
香丸徐徐燃烧着,透着袅袅清香的烟雾从鼻烟壶嘴里氤氲而出。
宫女鼻尖偷偷耸动,百年不变的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悸动。
“陛下,请用升仙丸。”宫女跪在御榻前,低着头,双手将鼻烟壶高举过头顶。
“嘶……呼……”
李显一把抢过鼻烟壶,壶嘴对准鼻孔,猛吸一口。
霎时间,感觉神清气爽,脑仁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散去。
壶嘴始终对着鼻孔,脸颊两侧的肥肉,不可遏制地颤动着,一种诡异的红色逐渐从脖颈一路爬上脸颊。
当青烟涌入鼻孔的一刹那,李显恍若置身于一片云海,绵绵春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耳边响起阵阵吟唱声……
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妙绝伦!
终于,香丸燃尽了。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李显,逐渐苏醒过来。
望着空荡的寝宫,他不由得想起兵谏逼宫母后的那个早上。
年迈的母后就睡在这张床榻上,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审视着自己,那个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弱小无助、众叛亲离的老人。
可就是这个老人,却让自己不敢与之直视,那种刻在自己骨髓里的记忆,让自己面对母后之时,始终抬不起头颅。
若非张柬之等人,或许他永远都坐不上这个位置,甚至有可能被母后再度废黜、赶出洛阳。
张柬之深谙天子李显的性格,这是一个被强势母亲压垮脊梁的皇帝。
也是一个极其感性的皇帝,耳根子异乎常人的软。
所以他最后的奏章里,没有抨击任何人、也没有借着功臣的身份强压天子。
而是用洋洋洒洒的千字,写出了李显从出生到登基前的受过的所有委屈,又用近乎驳斥的口吻,写出了武氏对李唐皇族的深重罪孽。
最后,用一句话结尾:“臣之功,在光复李唐;臣之罪,亦在光复李唐。”
张柬之这是在委婉的向他进谏。
为什么这说?
因为他的奏章中,虽然句句不提武三思与韦后,但却字字暗示着武三思与韦后。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陛下可以复用武氏、韦氏来打压功臣,相应的,您也必须要承担所造成的后果。
武氏一旦再次崛起,您所受过的委屈、李唐宗室受过的残害,必将再现世间。
彼时,忠于李唐的臣子已经凋零殆尽,还有谁挺身而出,搏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皇帝真的会警醒吗?
李重俊听完张柬之的话后,持否定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