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这孩子剑眉星目,眼神中有一股子狠劲,就叫他陈胜吧。”
一个方脸单眼皮的中年男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欣喜地说道。
床榻上一个面容清秀的中年妇女,偏过头望着中年男子手中的婴儿,笑着点了点头。
那婴儿眨着大眼睛不停得东张西望,当他望向一旁的土墙时,小嘴巴马上嘟着,一双稚嫩丰满的小手捏得跟小笼包似的,仿佛在抗议:
“这是什么破家庭,也敢生孩子?”
这是一间最普通的茅草屋,墙体已经出现了三两条裂痕,地上还有几个很显眼的老鼠洞,时不时有老鼠钻出来大摇大摆走过,好像它们才是这房子的主人似的。
中年男子名叫陈贵,原本是地主家儿子,家里有两百亩良田,五十头水牛,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但因为妻子怀孕,寂寞难耐的他便去青楼勾搭上了一个妓女,从此日嫖夜赌,败光了老陈家三世积累的财富。
“陈贵,你给老子滚出来,欠老子三十两赌债什么时候还,今天再不拿钱来,我就拿你刚出生的儿子抵债。”
屋外,一个虬髯大汉拿着一把柴刀坐在坝子石磨上翘着二郎腿喊道。
阿珍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陈贵一脸不悦地说:
“贵哥,你不是答应我,今生今世不再去赌了吗?”
陈贵低头叹息一声,把婴儿递到阿珍怀里,说:
“阿珍,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总不能让你们跟着我过苦日子吧!”
阿珍叹息一声,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默默流泪,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哒哒得滴落在陈胜的脸上。
陈胜不哭不吼,只是用小手在脸上乱抓,然后扭动着身躯表达着不满。
感受着陈胜在怀里乱动,阿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滴落在了他的小脸上,她连忙抓起衣角擦着陈胜脸上的泪珠说:
“儿啊,都怪你那败家的爹,让你跟着受罪。”
“陈贵,你给老子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们这破屋拆了!”
陈贵有些不耐烦喊:
“向二,你吼什么吼,不就是三十两赌债吗?”
陈贵又望向阿珍说:
“阿珍,你可一定要救我,那向二可是一个恶霸,曾经有人欠他十两银子,他把人家十根脚指头活活剁了下来。”
阿珍从怀里掏出个玉佩,说:
“陈贵,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吧!”
陈贵刚露出笑脸,想要伸手去拿玉佩,立即就被阿珍的话怔住了。
陈贵难以置信地望着阿珍,说:
“阿珍,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可是和我好了三年呐,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你怎么忍心和我一刀两断?”
阿珍抱着陈胜,将玉佩轻轻放在床上,说: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向二拿着刀子来威胁我和胜儿,你好自为之吧。”
阿珍抱着陈胜朝着大门走去,陈贵知道阿珍是认真的。因为这玉佩是阿珍家里祖传的玉佩,当初陈贵败光所有家产,阿珍也没有将这块上等翡翠雕琢的玉佩卖掉。而如今却拿出来交给陈贵,就可见一斑。
陈贵将玉佩握在手中,冲着阿珍大喊:
“老子陈贵只要有钱,有的是大把女人和孩子,他日老子东山再起,你阿珍别哭着求我。”
阿珍冷哼一声,抱着陈胜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
见到阿珍走出来,向二从石磨上跳下来,走到阿珍身前,目光上下扫视一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