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甫黎宿就在一直打量着黑衣人,按白芷惊奇的话语此人就是江南过来送‘信证’的人没错了,可是此人见到他的感觉好像非常陌生,并不认识一样。
这应该不是他的人,虽然在江南积攒的势力中,彼此未曾见过的人肯定也有,但是季娴他是非常了解的,做事严谨得当,不会派一个不熟悉他,他也不熟悉的人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那此人会是谁呢?
季娴真正派的人又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遇害?
自始至终黑衣人的一举一动都很平静,包括面对张猛的讯问,有些刻意为之的回答好像是提前就被人安排好的一样,先狡辩一次,在再威逼利诱下说出真相。
只是这个演技实在是有些拙劣,明显就是一个死士。
“这还用说吗?你在江南的作为断了人家诸多财路呗。”
黑衣人抬眸看了眼黎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屑答道。
黎宿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知道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没有什么用了。
黑衣人此番作为应该就没有想活着回去,就算是用酷刑逼供估计结论还是如此:动了姬氏利益,黑市悬赏追杀。
这么做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激起他和江南姬氏的矛盾吗?
轻做思虑,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张猛:“中郎将,你应该也是出自‘赊刀人’吧?”
张猛:“是的殿下,我们的身份都是朝野不公开的秘密了,末将正是出自赊刀人军部学院。”
黎宿点点头,黎书晚说的果然没错,军部要职都是出自赊刀人:“我有些话需要单独讯问下此人。”
张猛立刻意会,这个近一米九的大汉将‘赊刀人’的信仰表现的淋漓尽致,黎宿是圣上钦点自成立以来,唯一一个指挥使,除了圣上也就黎宿能够全权调动赊刀人,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下一秒便带着在墙角做记录的一人离了开来。
昏暗冰冷的审讯室内就剩下黎宿和黑衣人,黎宿走到门口耳朵动了动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后,再次来到黑衣人身前,他很清楚这些死士长久以来都是经历了大量的机械训练和洗脑,想撬开他们的口,只有攻心为上: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当死士,好吃好喝好拿了你背后主子多久了?他现在要让你用生命偿还了,划得来吗?故意暴露,恐怕不只是激起我和江南姬氏的斗争吧?”
“死其实挺容易的,但是你背后的主子就没告诉过你,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求吗?”
黎宿语气平静,说着指向审讯室内的各种刑具:
“这里可是天牢,就你那些供词你以为只是将你送上断头台,就可以了吗?或者是自尽?”
说罢,黎宿身形忽的一动,就到了黑衣人的近前,黑衣人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下颌就被黎宿捏住给嘴里扔进了一粒药丸,下一秒他不自主的就吞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几息间,做完这一切,黎宿回声拍了拍手:
“活着不好吗?有家室吗?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让你留恋的东西吗?不应该啊就算没有家室,你主子好酒好肉养着你,饮酒作乐这也是生活嘛,多少人奢求的生活,你就不会留恋一丁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