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杨悦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把在手里蠕动的那几根头发甩开。

没有犹豫，她立刻跑到卫生间门口，猛地拽动劣质的木门。

其实此时她已经做好了拉不开门的心理准备，恐怖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门很轻易的就被她拉开了。

杨悦猛地冲出卫生间，和准备走入的王翰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小杨？”

顾不上肩膀被杨悦撞得生疼，王翰立刻问道。

杨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王翰身后看去，想确认李清是否还处于控制之下。

此时房间里已经多了两个来增援的警察，李清脚踝上的手铐已经被取下，此时正站在两个警员中间。

“杨哥，周哥，你们来的这么快？”杨悦问道。

王翰奇怪的说：“离我呼叫增员已经十几分钟了，从咱们所里过来也够了啊。”

杨悦背后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检查李清的卧室差不多也就花了两三分钟，进卫生间检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王翰怎么会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杨悦朝王翰问道：“王哥，我进卫生间多久了？”

“七八分钟吧，我也是看你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怕里面有人。刚好杨哥他们也到了，所以想进去看看情况。”

“结果差点被你撞死。”王翰揉着肩膀说道。

“没有动静...吗...”杨悦喃喃自语。她明明在卫生间里面大喊和尖叫了，卫生间劣质的木门显然不会有这么好的隔音。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不过四十几平，劣质的装修，即使在卫生间刷短视频也能在卧室听得清楚。

“对了。”王翰反应过来，又向杨悦问道：“卫生间里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慌张？”

杨悦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也许回到所里可以当做故事来说，但刚才情况显然不是可以在现场说的。

刚入职不久，杨悦不想因为一时的错觉给同事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哥，你跟我进去再看看。”杨悦壮了壮胆子，对王翰说道。

王翰自无不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借着白炽灯闪烁的光线，杨悦再次看向洗手台。

“不见了......”杨悦喃喃道。

洗手台上，方才看的清楚的头皮和头发，都不见了。瓷质的洗手池上面连一丝水渍都不见。

王翰先是戒备着走入卫生间，轻手轻脚怕破坏了案发现场和证物，走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预想中会有的残肢和血液，卫生间空旷的像是刚刚装修好的毛坯。

杨悦拉开洗漱镜，后面的空间里空无一物。

她又在洗手池上摸了摸，干燥得手指在上面摩擦出吱吱的响声。

“......看错了？幻觉？”

如果说镜子里的异象和蠕动的头发都可能是因为昏暗灯光和紧张出现的错觉，掉在洗手池里面的头发也不可能是看错了啊。

杨悦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几根头发。

那是几根黑色的中长直发。

看起来像是她的头发。

“是刚才在卫生间掉的吗？”杨悦心想。

正常人一天会自然脱落50到100跟头发，即使在卫生间里发现几根她掉落的头发，也不能说明什么。

意识到外面还有同事等着，现在不是再纠结刚才诡异经历的时候，杨悦站起身来。

“没什么王哥，可能是看错了。我们先回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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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昨天晚上到外卖店搜查的警察，在店内的冰柜里发现了剩余的尸体。

老板好像是有某种精神疾病，在警察破门而入之后，还是机械式的在做着外卖，对其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被警察打断后，好像直接失去了理智，开始攻击所有人，随后就被控制逮捕了。

李清的家里也被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