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生微叹一声，坐在沈相思的身旁，头抵着她的头，开口道，“看见了吗？”

沈相思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什么？”

靳一生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沈相思能轻易地看到他幽黑漂亮的瞳眸。

“你不是要看镜子吗？现在你就在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就是你的镜子。”

他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眸，她的笑，她的委屈和无助，所有的一切都被包围在他的双眸中。

沈相思的眸中闪过一抹震撼。

靳一生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一字一句地开口，“我的眼睛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十分漂亮，她虽然有一个醒目的光头，但丝丝寸寸都是我爱的模样。”

“她原本已经结痂的皮肤正在脱落，露出了象征着新生的粉红色的嫩肤，看起来格外有生命力。”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世间最漂亮最耀眼的黑色宝石，目光流转中，风情万种，顾盼生辉。”

“她的身体因为生病有些孱弱，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动人心魄的美丽。”

沈相思的鼻尖越来越酸涩，眼眶已经是一片湿热。

靳一生接着道，“你还想用镜子照哪里？我都可以告诉你。”

沈相思摇头，又哭又笑，“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明明是不想让我看镜子，偏偏要说出这一大堆话来，故意来惹我哭！”

靳一生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道，“你知道吗？当初，你出事后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时，我心里的感受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