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先锋军哪部的？”秦煜对着大胡子淡淡说道。

大胡子失神地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肉，随后抬起头看着秦煜回答道：“属下是先登队的，复姓贺拔，单字一个烈。”

“原来如此…”秦煜点了点头感慨道。

先登队便是随着秦煜押送白月回到济北国的第一批队伍…

“为何抓人？”秦煜接着问道。

“属下也不知道为何，只是上头下了命令，下月初五前要凑齐五千人前往胶东国…”贺拔烈眼神空洞地说道。

“怎么这个样子？”秦煜皱了皱眉。

“将军刚才杀死的正是中郎将秦德召的弟弟秦德唤，上头是专门派属下保护他的…”

“如今秦德唤死了，这下全完了…”贺拔烈眼神中透露出恐惧的神色。

周围几名士兵听到秦德召的名字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君畔城皇城禁卫总统领秦德召，二十三岁参军，济北国与沛国爆发战争之时，秦德召先是立下百人斩之功，因功升为校尉。

后在南关原之战中率领济北国仅存的体修组成敢死队杀入沛国军阵中直奔朗戈大帐。

虽然沛国众将死战拼死拦下秦德召，护住了沛国国君，但秦德召仍旧因此战而获封骁猛将军之职。

后因秦德召在王相之乱中果断站队秦威，因此秦威即位后任命秦德召为骁果将军统领骁果军。

“秦德召的弟弟怎么做起了抓壮丁的事情？”秦煜皱了皱眉问道。

贺拔烈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秦德唤武力低下，其兄便替他谋了个征兵官的职务，本想着抓个壮丁造个名册的也碰不到什么危险，谁曾想碰见了将军您…”

贺拔烈接着补充道：“因我是老兵，参与过望海城之战，上面便指派我来护卫秦德唤的安全，秦德唤一声兴起，就带了我们几个人来此亲自抓壮丁…”

“死了就死了，眼下我正缺人手，你们可以跟着我…”秦煜面无表情说道。

“将军！”贺拔烈闻言突然扑通一声给秦煜磕了一个响头。

“属下家中还有年近七十的老母亲，属下若是跟将军而去，恐怕属下一家都会被满门抄斩！请将军给属下老母亲一条生路吧…”贺拔烈突然声音颤抖着说道。

其余几名士兵见状也学着贺拔烈的样子向秦煜痛哭流涕哀求道。

“我跟你们开开玩笑而已，我手里可没有那么多够给你们的军饷…”秦煜冷声说道。

“还要点了百姓的房子…”秦煜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看向之前出声的几名士兵。

几名士兵纷纷求秦煜网开一面，纷纷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我真想杀了你们！若不是考虑到你们家中或有老人或有妻儿，你们已经是死人了！”秦煜冷哼一声，几名士兵却都松了一口气。

秦煜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几人面无表情向贺拔烈问道：“这废物死了，你们如何交差？”

贺拔烈眼神绝望地说道：“依照济北律，当杖责三十，考虑到秦德召的关系，我们几个会被发配至铁矿为奴…”

“那你母亲怎么办？”秦煜问道。

“属…属下还有一个哥哥能赡养老母…”贺拔烈叹了口气回应道。

秦煜点了点头，悄悄走到贺拔烈身旁，随后从包裹中悄悄摸到一锭银子，秦煜从包裹里轻轻掂量了两下，左手手掌一握，便穿到了贺拔烈的手中。

“将军，您这是…”贺拔烈一愣。

“你也算是我的旧部，用这些钱给你母亲养老吧。别叫后面这几个看见！”秦煜说完头也不回便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只留下望着秦煜背影双眼出神贺拔烈和几名见到秦煜离开后放下心来的士兵…

……

旧胶东国西襄关

经过了九天的舟马劳顿，商队终于抵达了西襄关。

西襄关，这座屹立了几百年的雄伟边关，在济北灭胶东之战中几乎没有派上一点用场。

由于济北国与胶东国多年不生兵戈，胶东国守军懈怠。

济北国派遣由体修者组成的敢死队趁着夜色轻舟急进到达胶东国一侧上岸。

随后趁胶东国全国贺喜新年之际，敢死队潜入西襄关杀死醉酒的守将彭代，接着强行打开守关大门引入济北国精锐先锋部队进入。

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边关重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沦落到了济北国手中…

“过了西襄关，还有两日的路程就能抵达即墨城了。”耿飚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对白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