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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实习生的操作

楚皇朝一个人坐在冷藏室的椅子上,左手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右手把一支笔在手指上转来转去,眼睛无神的看着隔了两张桌子的一个冷柜发呆。心里面发着牢骚,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张美玲吗,主任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呀,让我和一具古尸在一起呆着。虽然说张美玲是你女儿,确实也美丽,还不能看几眼吗?想我白白净净,长眉大眼,个子一米七六呢,也算是个帅哥啊,小张明明也看了呀,还没我帅,怎么不处罚他呢?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胡思乱想了半晌,感觉有点无聊,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了翻,看着看着不由得惊讶起来,这具古尸倒是有些来历。三年前在神农架深山里,探测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的夹层山壁中,发现了这具古尸。衣服都已经成了碎片,看不出样式颜色,头部干瘪收缩,全身肌肉还剩少许,露出了骨骼,五脏还在,也都缩成了干瘪的一团,成侧卧状,左手放在头下,双膝微蜷,好似在睡觉,右手拿着半只玉简,而心口处插着一只银针,不知多长。

相关部门接到上报,拉走古尸,研究了三年也没有什么结果,前两天就送到了考古队。楚皇朝今年才毕业,到考古队两个月,整天跟着老师和几个学生搞搞清理,打打下手,正儿八经的出土文物还不能经手。今天不知怎的,主任脑袋抽了筋,打发楚皇朝来这值班。

楚皇朝把报告看了看,古尸来历出处,检查,研究推测等等厚厚一沓,翻了翻白眼,心里暗暗发笑,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报告中有的推测这古尸生前正在睡觉,被人一针刺中心脏而亡;有的推测这古尸是修炼成仙了留下的遗蜕;还有的推测这是自杀等等。又看了看检测结果,古尸距今已经有六百余年,伸展高度一米七五,肌肉和骨骼的密度相较常人紧密的多,肌肉纤维张力仍在。

看到这里,楚皇朝兴趣大增,放下资料,带了手套带了口罩,走到冰柜前,拉开了冰柜,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打开了尸袋,一具暗红色的尸体显露出来,看到的第一眼,不由得一阵恍惚,好像自己一个人站在一处空荡荡的空间里,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定了定神在看去,果然如资料所描述一般,古尸肌肉发暗黑色,外露骨骼却如玉质一般的白色,心脏处有一细空,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头颅干瘪,空洞洞的眼眶,鼻软骨没有了,收缩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下颌骨,竟然好似在对着楚皇朝是笑非笑。

现在是快中午十二点了,房间里灯光明亮,楚皇朝只觉得一丝凉意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过了一遍,又不由得一阵恍惚,打了个冷颤。这可是头一次接触真正的出土古物,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楚皇朝慌慌张张关了冰柜。回到座位又想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古物怎么会怕,又想起张美玲,不能让美女小瞧了吧,肯定笑话我。走到物件柜前,打开门子,里面有好些个抽屉,找到一个打开,里面放着有几个封闭的袋子,挑了挑拿出两个来,一个装的是一支玉简,一个装的是一支银针。

楚皇朝先把玉简拿了出来,戴着手套也没有什么触感,这玉简约摸十二三公分长,宽四公分,厚三公分,晶莹剔透,一头齐平一头是个断茬。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又对着灯光瞧了瞧,什么也没看出来,说了句“果真是好玉啊,应该值不少钱”。又把银针取出来,长约六七公分的样子,银色已经发暗了,凑近了仔细能看见上面刻的有一些纹路,也看不懂,其他的也没什么发现。

这楚皇朝不过是个实习生而已,专家研究了三年都没什么结论,他能看出什么来才鬼了,装模作样看了半天,只是觉得应该值不少钱。拿了手机先把玉简和银针拍了照片,想了想拿起两件物件走到冰柜前,心说我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回去,拍了照片发到网上估个价,那不是更好吗,拉开了冰柜,先把玉简放到古尸手中,拿起银针瞄准了心脏处的小孔就轻轻的插了进去。

这一插入,真是物归原主了,忽的就凭空起了风,灯光忽闪忽灭,考古队本身就放有不少的冥器,地下埋着的东西都带着阴气,而这具古尸就是阴气最重的东西,那些个冥器像是被召唤了一般,所带的阴气纷纷被吸往古尸而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个小龙卷,夹杂着一丝丝电光,楚皇朝还没反应过来,正准备拍照呢,只觉得浑身一冷,全身都被冻住了,这龙卷就将古尸和楚皇朝卷了进去,闪了一闪消失不见了,灯光依旧,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这时天空中云层渐厚,乌云密布,不时闪过一道闪电,风也大了起来,雷声阵阵。这时正是午间,正值吃饭时间,这七月的天气说变天就变天,眼看着要下大雨,考古队其他人也急忙关窗收衣服,院里一顿忙碌,却是谁也没注意这间房里发生的情况。

第二章我要我妈

楚皇朝只觉得胸口憋的一口气上不来,猛然坐起,睁开了双眼,眼前有两张大脸正紧张盯着他看。这可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哎呀妈呀”又躺了下去,磕的后脑壳疼,赶忙闭了眼睛狠狠喘了两口粗气,这才觉得浑身疼痛,手脚麻麻地,胸腹暖暖的挺舒服,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感觉脑子有些清醒了才又睁开了双眼。

两张大脸已经离开了,立在床前,一个高高瘦瘦,约摸一米八个头,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树棍,面皮发黄,细眉小眼,长鼻薄唇,留着三缕长须,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青色道袍,倒也洗的干干净净,脚穿草鞋。另一个胖胖的身材不高,约摸一米六几个头,也是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黑黑的木簪,圆圆的脑袋,脸色红润,淡眉大眼,大鼻大嘴,留着短须,穿着一件和瘦子的同款道袍,手里还拿着一个有些豁口的泥碗。二人年龄相仿,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喜感。

两个道士相互看了一眼,瘦道人低头看着楚皇朝开口道“无量寿佛,小兄弟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楚皇朝心中发慌,呻吟了一声,摸了摸脸,还好还好脸还在,枕头旁边有一身粗布衣裳,掀起被子看看,就穿了一条短裤,两个小腿裹着青色的布,显然有伤,动了动麻麻的腿都有知觉,应该伤的不重。又呻吟了一声“哎哟,这是哪里,你俩是谁,护士呢,我这是怎么了”?一边问一边打量四周,墙面是夯土制成,正对面是两扇木门,旁边一扇窗户,贴着白纸破了两个洞,有阳光透进来,墙面颜色斑驳,房间不大,七八个平方,地面是土地,屋顶黑漆漆的,除了自己躺着的炕以外,旁边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两把椅子,都已看不清颜色,显得十分陈旧,就这些在无他物。瘦道士一一回答道“哦,我是何道人,这是我师弟马道人,这里是朝阳观,在后山发现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啦,就只有你一个人,护士是谁不知道,没有见”。

听了这话,楚皇朝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强行镇定道“这么说是二位道长救的我,真是谢谢了,我头还有些昏,还想在睡一会哈”,何道人手捻着胡须道“小兄弟刚刚醒来,还要好好休息,一会在喝些药,你先睡你先睡”,说完拉着马道人肩膀出去了,还贴心的将两扇木门掩上。

见二人出去了,楚皇朝出了口长气,闭着眼琢磨,那天被漩涡卷进去就晕了过去,卷到哪儿了也不知道,朝阳观也没听过,不知道在那个地方,看样子是农村,连电灯也没有,够偏僻的,这俩道士是高人还是妖怪,是嘎腰子的,还是搞诈骗的。是好人坏人那?如今我腿上有伤,跑不了,哎呀!可以报警啊!想到这找了半天手机也没有了,这下可傻了眼,思来想去精神有些萎靡,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楚皇朝醒了过来,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想下炕,双腿还有些疼啊的一声。只听着外面脚步声,推开门,何道人走了进来,看看楚皇朝醒了,对外面喊道“师弟,小兄弟醒了,把药热热拿来”。外面马道人应了一声,何道人对楚皇朝说道“小兄弟,腿感觉怎么样啊?”上前打了把手,楚皇朝慢慢穿了衣服,搭着何道人胳膊,说道“还行,有点疼”慢慢将脚挨在地上,麻疼麻疼的,忍忍可以走路。两个人慢慢的走出房门,天色已经暗了,左边是大殿,有烛火摇曳,香炉袅袅,看不清供的是什么神仙。对面是一座偏殿,挨着右边就是大门,有个小门楼,组成一个院子。

院子里摆着一个小桌子,地上有几个小凳子,打量完,马道人端着一个泥碗走了过来嗡声嗡气说道“小兄弟,喝药了”。这话有些耳熟,不由得想起了金莲。来到桌子前,何道人扶着楚皇朝慢慢坐下来,端起碗来,看着二人殷切的目光,皱了皱眉浅浅的抿了一口,嗯,不错啊有点像可乐,一口就闷完了,打了个嗝道“不错不错,再来一碗”。何道人哈哈一笑“这可是好些难得的药材,可没那么多让你当水喝”。汤药入胃,化作一股清流四散开来,胸腹四肢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何、马二人一见也是高兴,对视了一眼,何道人开口道“不知小兄弟仙乡何处啊,贵庚几何?”楚皇朝听见说话这样语气,心知不妙,连忙打断说道“你先别说,我先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那一年?”“现在是大清朝天聪年间,当今皇上应该是皇太极吧,”何道人不解道“怎么了?你…”话没说完,就见楚皇朝面如土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猛的就撕心裂肺的大哭“妈呀,这是咋回事呀,我要回家,我要我妈”。

第三章我只是个大学生

这一下把何、马二人整不会了,怎么了就要你妈了呢,二人连忙劝道“莫哭莫哭,有什么事都好解决,”另一个有些头疼道“我俩自小父母双亡,不知道哪里找妈呢?你妈在哪呢,养好了伤,领你去找”。楚皇朝心里早有不祥的预感,却还是止不住鼻涕一把泪一把,抹的满脸都是,抽噎道“我妈我妈,还没出生呢。”这话说出口连自己都愕然了,何道人闻言一惊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指着楚皇朝颤抖着,正要说话,马道人一把捏住楚皇朝胳膊急声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个皇字”,“对呀,我叫楚皇朝,怎么了?”甩开了马道人的手,回了一句,悲从中来,又是放声大哭。

二人却是放声大笑,看着楚皇朝痛哭流涕,也不劝了,只是笑吟吟的坐在小板凳上瞧着。哭了一会,楚皇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止住了哭声,也不说话看着二人。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各有心思。何道人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玉简道“这个是你的吧,从哪里得了的,能说说不?”楚皇朝没理他,伸手拿过玉简仔细看了看道“就是我的,还有一根银针呢,在哪呢?”何道人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玉简道“没错了,就是你,我们可真的是大有渊源,”将楚皇朝手里的玉简拿过,两支玉简对在一起,合成一支,接口处分毫不差。楚皇朝信了几分,伸手拿过半支玉简道“我的”何道人一愣,哭笑不得,又抓过楚皇朝左手,指了指他手腕处“看看,针不就在这吗。”楚皇朝就着所指处,果然银针就在手腕内侧,凸起来一块分明就是针的样子,不痛不痒,没一点感觉。何道人接着说“这是离魂针,你现在还养不起,我把针取出来你收好。”说罢两根手指往楚皇朝手腕一搭慢慢向手指尖移动,把银针吸了出来,放到楚皇朝手心里,楚皇朝看了这个操作,张大嘴巴,指了指银针,这不应该做个手术吗?这样拿手一抹就出来了,变魔术的啊!

何道人捻着胡须深沉的道“先把离魂针收好,”楚皇朝拿着针放到口袋,又觉得不对容易丢,想了想别到了左胸口的里衣上。玉简和银针都在,那古尸呢?他带我来的呀!正要开口问,何道人道“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们是谁?”看了看楚皇朝接着道“”那是在三天之前,天气甚好,早起我就和师弟两人开始晨课修炼,练到一半之时,忽见天边一物飞来,速度极快,散发五彩霞光嗖的一下,直直落在后山,”指了指楚皇朝“我二人急忙收了功前去查看,你猜怎么着,就是小兄弟你啊,浑身冒烟,身无寸缕,已然是昏迷不醒了,当时左手里拿着这支玉简,而离魂针已经在你手腕中了,”又深沉的看看楚皇朝,楚皇朝满脸惊讶,说不出来话,右手指着天上划了一道弧线指向地面,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他,何道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不错,就是你。我和师弟二人救了你,看你浑身冰凉,就是两个小腿有些擦伤。”马道人也说道“把你抬到偏房,还是我熬的药,喂的你。”何道人接过话“而你拿的这支玉简中记载的乃是本门的最高神通--玉虚真经,你拿的就是下卷,对我门派非常重要,等了三十年,终于来了,师傅他老人家真是所说不虚啊。”

马道人插言道“师兄,师傅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何道人咳咳两声“师傅给师叔说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啊,”马道人嘴里嘟囔两声“那你是咋知道的?”何道人白了一眼继续道“本门传承自上古轩辕黄帝,修真界里也是鼎鼎有名,叫做玉虚门,一直以来镇守着我神州龙脉,兴我国运,不断传承,嘿嘿,小兄弟你和我门派大有渊源,我派兴衰还得需要你哟。”楚皇朝闻听此言一蹦三尺高,“说什么呢?镇守龙脉兴我国运,听不懂是不是还要以身殉教,了却自我,我只是个大学生!大学生!还在实习呢,干不了干不了。”

第四章我有啥好处

何道人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给马道人使了个眼色,马道人站起身来,嗡声嗡气道“小兄弟,你来看”,手一抬一柄铁锤飞上天空,脚一顿地飞起三米来高,左手捏诀,右手指着铁锤,这铁锤冒起黄光,随着马道人手指舞动。只看见一道黄光上下翻飞,何道人也是左手在袖子里捏了个诀,右手一挥两柄长剑冒着白光飞上天空,楚皇朝瞪大了眼珠,夜空中一黄两白三道光芒如流星般四下纵横,瞻之在前忽之在后,脑袋都转不过来了,看了看半空里的马道人,看了看风轻云淡的何道人,今天的经历实在是超出了脑容量,超出了想象,超出了认知,改变了以往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惊讶,惊恐,惊吓,终于这个大学生吐出了两个字“神仙”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二人收了功,将楚皇朝扶起,何道人摸了摸脉像,又探了探鼻息,一切正常,确实只是单纯晕倒。将楚皇朝抬入房中,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楚皇朝。马道人皱皱眉头,“师兄,你说这个小楚兄弟是不是师傅说的人啊?”何道人摇摇头“不知道,天降之人,必是镇龙之人,这句话不知是真是假?他说自己是什么大学生,应该很有才,或许大概可能可以吧。”马道人沉默了,到底是还是不是呢?看着师兄道“师傅老人家窥破了天机,为了这件事才重伤仙逝的,应该不会错。”何道人叹了一口气“如今修真一途前途渺茫,修炼的人越来越少,说不准就要在你我手中断了,不过还好,玉虚真经齐全了,也是一件大喜事!只是这人吗,唉!算算日子,在有两天等师叔回来定夺吧,时辰也不早了,回房打坐吧。”说罢二人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