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伯,岑余一家狼心狗肺,父亲将他们拉到如今的高度,可是他们却不满足,他们害了父母兄长,又想买凶杀我,为人儿女,若是不能提父母报仇,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如何有颜面对父母兄长?”
“姑娘,老奴愿拿一条命换岑余一条烂命。”
岑挽清摇了摇头。
“岑伯无用的,即便岑余死了,还有一个岑祈佑,他同李燊狼狈为奸,李燊背后是尚书府,
自打父亲去世后,那些要好的朋友也都翻脸不认人,揣着手在背后看岑余父子吞噬岑家的一切,好让他们分一杯羹,我若是不寻个靠山,如何能对抗他们?”
岑伯沉默了。
“李燊能闹一次,便能闹第二次,只要我和祈安没有任何靠山可倚仗,哪怕没有李燊,也会有朱燊,苟燊。”
岑伯深深叹了一口气,世道凉薄,姑娘说得半点错处都没有。
哪怕他们手握人证物证,将人告到官府,不但伤不到他们分毫,也绝不了他们的心思。
“可是姑娘,与人为妾是何等的委屈?会被人搓着脊梁骨嘲笑,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心怕是要碎成几块了。”
岑挽清莞尔,看向窗外,今日天色不错。
“前路荆棘坎坷,与人为妾又如何?旁人嬉笑关我何事?命都保不住,还计较那些作甚,徒增烦恼罢了。”
岑挽清收回目光,看向岑伯。
“我只知,若是我进了顾家的大门,哪怕只是一个妾室,依着顾大人的声名,李燊也好,岑余父子也好,他们再不敢明目张胆为难我和祈安,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忌惮顾大人,我有喘息的机会同他们对抗,这便足够。”
岑伯拧着眉,劝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管姑娘如何做,老奴都支持,听姑娘差遣。”
“岑伯,前路漫漫,做足准备。”
岑挽清带着金珠银珠回抱扶斋,刚过二门,就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岑挽清辅一抬头,果不其然,顾舟和他身边的两个护卫站在门的后面,堪堪挡住身形。
“顾大人。”
顾舟点头示意,脸上依旧无甚表情,示意身后的无情。
无情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递到岑挽清的面前。
“岑姑娘,房契的事情,大人已经办妥,岑姑娘只要将银子送到衙门即可。”
岑挽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朝着顾舟躬身福礼。
“多谢大人。”
“不客气。”
“大人可要留下喝一杯清茶?”
“不用了。”
无情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视线偷偷摸摸在两人身上徘徊,越发觉得两人相配。
岑姑娘今日方才离开,大人就借着公务去了一趟府衙,接着顺嘴提了一句宅子,房契就到手了,然后他不过说了一句岑姑娘急用,他们就送过来了。
无情越想越兴奋,突然觉得今晚的两个时辰马步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金珠和银珠大气不敢喘,顾舟三人离开后,确定没有旁的下人看到姑娘,方才放下警惕。
顾大人倒是挺为姑娘的名节考虑。
“姑娘,奴婢好似能明白姑娘为何要做顾大人的妾了,而且顾大人也没有旁人说的那般冷血无情。”
岑挽清看着金珠,伸手点了点金珠的眉心。
“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二爷一家会不会阻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