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庄灵活的闪避,应对着江凡的每一击,一次又一次将江凡的进攻化解,再将其击退。
而江凡每次被齐子庄击退时,都牢牢握紧手中的剑。一次次跌倒、挫败,反而促就少年坚毅向前的决心。跌倒了,那就挺起胸腔重新站起来;失败了,那就从头来过;一次不行,那就十次、百次……,总有一次能成功的。
“我要赢……,不能败。”心中的倔强,让少年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当他再次提剑,于淤泥中爬起,扶过剑身的污泥。目光变得伶俐,眼神里唯有坚毅,再度冲杀向前。
齐子庄见此,发自内心的为之骄傲,嘴角微微上扬,开始认真起来。奋力冲向江凡,两剑再次拼砍在一起。双剑挥舞间,江凡找准时机,敏锐的看到一丝破绽。
先是用尽全力横斩,在齐子庄挥剑格档之际,侧身滑剑上挑,将齐子庄的剑挑飞。这次……是他赢了。
他高兴的转身,但又不失礼节的恭手行礼道:“先生!我做到了。”
齐子庄也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开心。张开双臂,与其相拥,江凡也放下中的剑,激动的抱住先生。
两人喜极而泣,相拥于雨中。这一刻他们不像是师父与学生,而像两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
到了夜里,齐子庄帮江凡披好被子,见其安心睡去。
轻轻关上屋门,独自走入破烂的大堂。挥了挥手中拂尘,淡淡的灵光闪烁之后,只见周围杂物都被清除,显露出四尊栩栩如生,高大的雕像。
左边两个,一人手持铜镜,温润如玉;一人双手持斧,凶悍彪猛;右边两个,一人手中提笔,判别是非;一人双手持绳,欲将人绳之以法。在四尊雕像中间,还空着大概一尊雕像的距离。
齐子庄走至右边提笔的书生雕像面前。用拂尘对其作法,口中呢喃念着神秘的咒语。
片刻后,高大的雕像泛起金光,慢慢缩小成一个八尺高,眉目如画,衣冠胜雪,星眸璀璨的文雅书生。
书生恭手对齐子庄行礼,恭敬道:“先生……”
这一声“先生”,时隔十年了。令齐子庄也不禁暗暗感慨,这十年……过的好快,曾经的师徒重逢,内心的悠伤,难以言喻。
但他还强压住了内心的悲伤,现在还不是他们叙旧的时候,走到书生身前,柔声道:“季遥,这几日你也应该看到了,江凡这孩子,很不错……”
书生目光看向江凡所住的木屋,点头认可道:“确定不错,这几日来,我也看在眼里,有当年司命之风。”但他随即反问道:“先生,我有一事不解?”
齐子庄疑惑的道:“哦!有何不解之处?”
“先生这几日,为何反复只教其基础的剑法招式,而不传其更深层的剑道?”
齐子庄听然,抚须一笑道:“为师今,就再为你上一课。”
随后,转身随意取了块砖石坐下,书生见况也配合的盘坐在地,听齐子庄慢慢解释,道:“授之而无惑,此为师也。若授而惑之,教其多,亦无用之。师者,传道、授业、解其惑也。”
“人非圣贤,孰能无惑。授之而不解其惑,授之越多,惑之越多,如此积之,惑更增也。”
“然教之甚多,又有何用?待末了,虽悉之众,而惑之多,适得其反,徒劳无益,反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