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得到的答案还是失望。
考虑到先前几个问题是出于私心,叶诚还是问道:“你跟花又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为什么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花又年听不懂了,他解释道:“除了兄弟之外,再没有别的关系了啊?之所以把家主之位传给他,是因为阿休勒跟我说花家不是我的终点,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做啊!”
说完这些,他还怕叶诚不敢相信,替自己辩解道:“既然阁下是锦衣卫,自然也知道阿休勒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还说要让老七的夫人得一场好不了的大病,也做到了。看到这个,所以我就信了。”
“这么说来,七夫人的病和阿休勒有关?”叶诚嘴上这么问,可心里已经在思考阿修罗这么做的目的了...
花又年心有余悸道:“应该是吧。她生病之前我原先就当个笑话听,可他跟我说完没几天就真病倒了。那时候我就信了。”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被打开了。花寒处与花余亭并行,太子跟福王站在两边。他们看到叶诚,俱是一惊。倒是朱常洛先问道:“善执?你怎么在这儿?”
叶诚看了眼,发现花采岁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他心里虽疑,但还是半跪地道:“回殿下,此案疑点重重,我来是为了追查一些线索。”
叶诚的一表人才落在福王眼里倒显得面目可憎了。这么说并不准确——倒不如说是,跟太子走得近的人,在福王眼里都是眼中钉。他只当叶诚是奉了太子的命令调查这件事,便趾高气扬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叶诚也知道闯入花家祠堂这事是自己理亏在先,还是跪地答道:“回福王殿下,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众人看向花又年——却发现他双眼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神涣散。已然是死了!
福王冷笑道:“这就是你调查的结果?”
......
叶诚看着前来送饭的花采岁,失望又认真地问道:“你那晚到底去哪儿了?”他倒不怀疑花采岁会故意害自己,仅仅是好奇而已。
花采岁沉默了一会儿,才凝重开口:“我追出去之后跟丢了...”显然那晚的失利让他很是难堪。
叶诚可没有吃饭的胃口,他抓紧时间继续问道:“你爹有说要怎么处置我吗?”
花采岁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诚将花又年跟自己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对方,然后给对方提供了一个思路:“现在看来,信可能真是阿修罗写的。”
花采岁点点头,继而安抚道:“你放心,我爹那边,我会帮你周旋。”见叶诚默默点头,他就离开了。
送走花采岁,叶诚又思索起此事的蹊跷。他自言自语道:“真的很奇怪,前一刻还聊得好好的,下一刻就死了。而且花寒处他们来的时间点未免也太巧了。”
花采岁刚走不久,就又回来了。
“怎么了?”叶诚正奇怪他怎么能回来,就看到他身后的花寒处、太子及福王。
太子上前拍了拍叶诚的肩膀,喜形于色道:“事情我们都查清楚了。是他是因为后槽牙内有毒药才死的,与你无关。这几日委屈你了。”
叶诚看了眼福王,对方悻悻的表情也确认了此事。
花寒处突然朝叶诚道:“你跟我来。”
叶诚见除福王众人脸上皆是挂着戏弄般的笑意,心下稍安,就跟着花寒处出去了。
走着走着,就又到了花又年被捉住的那个院子里——就连那么多人,也跟当时一模一样。
叶诚的心里对人多的地方已经有点阴影了。正当他还在揣测花寒处是什么心思的时候,只听对方朗声道:“我不愿撒谎,小女其实早就心有所属——诚如各位所见,正是眼前这位叶善执。不仅小女倾心于他,更是因为他的朋友医好了我夫人久治不愈的顽疾。”
台下众人哗然,望向叶诚的眼光有嫉妒有赞赏。
花寒处见还有几人想开口,便强硬道:“采秋正在照顾她娘亲。如果各位真觉得我是那种不考虑女儿幸福的父亲,可以等成亲之日亲自问她。”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断了那些贼心不死之人的希望。
之后那些的话,叶诚全然没有听进去。被幸福砸晕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竟要成亲了?我竟要娶花采秋了?
太子,花采岁,张继姚,赵逸,柳笑风,叶诚的一众好友都来朝他道贺,他都只是挂着得体的微笑机械性地点头。他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峰回路转?!
不出一日,花家家主嫁女的事传遍了整座城。因为花家虽善名远扬,但花寒处还是更得人心。以至于他重回家主后的这桩喜事虽没到普城同庆,但奔走相告总是有的。
而接下来这几天,叶诚这位花家的准姑爷天天天还没亮就被花采岁拉起来去拜访各路亲戚,可把他折腾的够呛。
一时间,整座吴县洋溢着喜庆且热烈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