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解药,快!”
孟雨不为所动。
裴明秋自然也没动。
那两个护卫站在门口,如同两座铁塔,身形笔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涕泗横流,这一刻已经到了他们承受的极限。
他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被人好吃好喝的养着,可从来没想过拿命去拼。就算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呢?他自己的命更珍贵。
阮西先看清楚形势,他在翻滚之余甚至蜷到一起,双膝落地,对着裴明秋喊:“救救我!”
阮东也有样学样:“饶命……”
孟雨手指用力,弹出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泥丸,打在两人身上。
几乎背过气去的两人瞬间感觉那种窒息般铺天盖地的疼痛得到缓解。
是不疼了吗?好像还有些疼,但和刚才那种如入地狱般的感觉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欣喜,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跪坐在地上的二人只需要抬抬眼皮,就能清楚地看到站在一步之外的小孩那吹弹得破的脸。
阮东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但忌惮的看了裴明秋一眼到底没有任何动作?刚才的疼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童稚的声音带着几分压迫感:“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阮东阮西可没把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
阮西一直低着头,这时,他突然暴起,伸手就去抓孟雨的脖子。
不管他是人还是妖怪,脖子应该都是她的薄弱处,只要抓在手里,主动权便到自己手里了。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他甚至没看清楚面前小孩是怎么动的,他的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咔嚓的声音,那是整只手腕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
骤然而至的疼痛并不比之前那份疼痛轻多少。
阮西额头青筋暴起,捧着自己的手不住后退,眼里的惊惧之色再也控制不住。
阮东更是急忙说:“是安郡王,安郡王,他派我们来动手的。”
“安郡王为什么要对我们母女动手?”
阮东迟疑,但看着孟雨又上前一步,他赶紧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与当年的昭阳长公主有关。”
孟雨:“……”
怎么还扯上什么长公主了?
她背对着裴明秋,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掠过的暗色。
裴明秋忽然出声:“朝阳长公主不是早已去世吗?”
阮东毕竟跟在安郡王身边两三年,多少知道一点内情,他结结巴巴地说:“长,长公主还有个儿子。当年昭阳长,长公主满门抄抄斩,她的儿子却逃走了。我们郡王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孟雨都气笑了:“你是把我当傻子吗?这种胡话也想来糊弄我?那什么长公主,应该在京城吧,难不成她曾在嘉州?就算曾在嘉州,我们这宁山县多偏远?他的儿子与我们母女有什么关系?”
阮东张了张嘴,具体内情他并不知道。他只嗫嚅着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那长公主当年被满门抄斩之前两个月,曾经把府上所有的奴婢都遣散了。我们郡王说那些奴婢里面也许会有窝藏长公主儿子的逆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说话间他的眼神骨溜溜的不住闪烁。
裴明秋看出来了,正要提醒,孟雨手里白光一闪,一把小匕首抵在了阮东的喉间:“我只是小,不是傻!敢对我撒谎,那你这命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