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纷纷看去,只见东北角一处座位上坐着一个老者。
那老者发丝如雪,却杂乱地散落着,满脸通红如熟透的苹果,眼神微醺而迷离,仿佛蒙着一层薄雾。他的身体不时地左摇右晃,犹如风中残烛,摇摆不定,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平衡。
看样子,这个老者是喝醉了酒、来此喝茶醒酒的。他身前的桌子上,茶壶里的茶水已所剩无几,而那茶杯中的茶水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升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前的景象。
“你是何人?又在何时何地见过诸葛夫人?”范浪询问老者,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那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庞上,写满了好奇与急切。
老者旋即呵斥范浪:“你竟连老夫是谁都不知道,老夫乃长白翁常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满。
张诗妍见此情景,连忙对长孙云可悄声说道:“想不到这茶馆之中竟然有这么多武林中人。”她的声音轻柔而小心,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耳边,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长孙云可微微一笑:“可不是嘛!想来应该是武林大会马上要在京城召开,所以很多武林中人都来到了京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一现象的理解和见怪不怪的从容。她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手帕,姿态优雅。
却见范浪调侃常白道:“看你满脸通红,为何却叫长白翁呢?”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在茶馆中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笑得直拍桌子,整个茶馆瞬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常白勃然大怒:“无知小辈,竟敢戏弄长者,着实可恶。”他双眼圆睁,声音颤抖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好,那我们言归正传。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诸葛夫人?”范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并且紧紧地盯着常白。
常白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而他大声说道:“老夫见过!”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茶馆中回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世人皆言,诸葛夫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乃当今武林第一美人,然而见过她的人却少之甚少,所以在下很好奇,到底有谁见过诸葛夫人,诸葛夫人究竟有多美。”范浪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对美的向往,仿佛一个追寻梦幻的少年。
长孙云可对张诗妍低声耳语:“范浪说出了我心中所想。”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所以上次去诸葛长空家时,我就很想见一见袁淑琴,可惜天不遂人愿。”张诗妍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和失落,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回到那未能如愿的时刻。
这时常白回答范浪:“诸葛夫人之美,老夫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在回忆着那惊鸿一瞥,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说到形容诸葛夫人之美,我想起了一件趣事。”范浪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了范浪的话,常白不由得问他:“什么趣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范浪不慌不忙道:“武林‘七绝’之一的‘落魄书生’伍承易文采斐然,他曾经专门作诗一首,描述诸葛夫人容貌之绝美,琴技之无双。”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仿佛在讲述一段传奇故事,引人入胜。
常白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我知道,只是老夫不记得诗的内容了。”他皱起眉头并努力回忆着,那额头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刻。
范浪思索片刻,然后缓缓吟诵起来:“诗好像是这样写的,‘骤惊芳华绝代色,犹醉倾国倾城姿。抚琴曼妙天上曲,散落凡尘人不知。’”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诗意,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美妙的诗境之中。
常白可能真的醉了,但见他神情恍惚:“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诸葛夫人的美,根本不能用普通的言词来描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芳华绝代、倾国倾城,这些都无法形容诸葛夫人之美。”他挥舞着手臂,显得有些激动,那动作夸张而凌乱。
范浪反问常白:“那诸葛夫人之美又该如何形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战,仿佛在逼迫常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常白对范浪连连摆手道:“无法形容,无法形容。若你亲眼见到了诸葛夫人,你就会明白,她的美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范浪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又问常白:“你刚才说你曾经见过诸葛夫人,那你又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在挖掘一个珍贵的宝藏。
常白则摇头晃脑道:“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上,诸葛长空当上了武林盟主,功成名就的诸葛长空,当着天下武林豪杰的面,说要娶袁淑琴为妻,并把袁淑琴带出来让所有人看见。袁淑琴容貌之绝美,令无数英豪叹为观止,武林第一美人的赞誉也由此而生。”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那回忆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范浪继续问常白:“那你可曾听过诸葛夫人弹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期待着一个奇迹的出现。
“虽然我听人说过诸葛夫人的琴艺天下无双,但却未曾亲身耳闻她弹琴。更何况,自从她嫁给诸葛长空之后已经有十年足不出户,想来更是没有外人听过她弹琴了。”常白轻声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那遗憾如同深秋的落叶,飘落在众人的心间。
范浪微微点头,同时低声说道:“原来如此,小可知道了。”他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常白嘲讽范浪:“在此之前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十年前的你还在田地里玩泥巴。”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刺耳而尖锐。
范浪则不卑不亢地询问:“为何如今却无人提起这段往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那疑惑如同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常白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再加上诸葛夫人已有十年没有现身江湖,所以人们渐渐淡忘了此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仿佛在感叹岁月的无情和人们的善忘。
听了常白的话,范浪不禁发出感叹:“看来,晚辈生错了时机,此生怕是难再一睹诸葛夫人的芳容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和失落,那失落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常白似笑非笑道:“你说得对,只怪你运气不好。”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嘲笑范浪的不幸。
“错了,诸葛夫人将重现江湖,而你们都会看到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张诗妍和长孙云可身后传来。那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大家安静下来,继而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原本喧闹的茶馆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声音的主人继续说下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张诗妍和长孙云可也连忙回头,却发现声音正是来自于之前进入说书场、并且坐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两个男子。
范浪对那两个男子抱拳询问:“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了诚恳和谦逊。
之前说话的那人回答:“在下孤行者独孤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数的故事。
另一人也对范浪抱拳并自报姓名:“在下苦行者邹不易。”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印象,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动摇。
在听二人报出姓名后,长孙云可不由得对张诗妍笑道:“不大顽童范浪,长白翁常白,孤行者独孤行,苦行者邹不易,要说这几个武林中人还真有意思,外号与名字的居然完全对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轻松,那笑容如同春日的花朵,灿烂而明媚。
“还真是这样。”张诗妍思索片刻,随后也笑了起来,那笑意如同繁星点点,照亮了她美丽的脸庞。
而范浪对独孤行和邹不易抱拳回礼:“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二位行者,二位平日里都爱独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迹则更是遍布大江南北,想不到你们今日竟一起来到京城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和惊讶。
独孤行说道:“因武林大会即将召开,所以我和邹老弟便都来到了京城,碰巧我们在城中相遇,于是相约一起来‘清悦居’坐坐,不想在这里见到此番情景,并且遇到了你们。”
范浪再度询问:“刚刚你说诸葛夫人将重现江湖,这是何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疑惑,那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强烈。
“难道你真的不知此事?”独孤行则反问范浪,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
范浪看了常白一眼,继而对独孤行抱拳行礼:“小可孤陋寡闻,不知阁下所说之事。倒是二位行者,长年走南闯北,天下之事无不在你们心中,所以小可还想请你们赐教一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期待。
独孤行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也罢,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诸葛夫人袁淑琴将会与夫君一道来京城参加这次武林大会,时隔十年,诸葛夫人终于重现江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庄重和神秘,仿佛在宣布一个惊天的秘密。
虽然独孤行的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众人都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期待。有的人兴奋地拍着桌子,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有的人则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的人激动得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整个茶馆瞬间陷入了一片沸腾之中,仿佛一锅即将煮沸的热水,热气腾腾,喧嚣不已。
范浪连忙反问独孤行:“消息是否属实?”他的声音急切而紧张,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