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不愿意收下面饼,她告诉我在这个食物短缺的地方,谁要是带着食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思虑更远,这半块面饼我还是捐出来,只是没想到把它与干草、树皮、根须等混合居然可百人炊。
我瞧见他们制作全过程,把干草、树皮、草根等物品敲打成粉放锅里熬成粥就可以咽下去了。
河沙也是一道食材,瞧他们收集含有粘液聚集在一起的沙子以及刮下附在鹅卵石上的沙子,炒一遍沙再煮出胶质倒入坛子,有条件的再放些煮过的粥,而后坛子放进河里等到晚上变成冻子就可以吃了。
这段时间我观察到这里的蝗虫似乎有所不同,它们发黑长有斑点、红色线条而且强有力的腿上有墨色锯刺。
我骑上马继续赶路,看着不能吃的蝗虫而心中思考:“这里的蝗虫就连鸟都不吃,也难怪,差点相信网文把自己吃没了。”
到了花水城领域,烈日之下,蝗虫像蜂群一样密密麻麻,枯枝、烂木、房屋全都是蝗虫,这完全出乎意料。
“城门一个人都没有。”我进入荒凉的花水城,映入眼帘的是大街上飞来飞去的蝗虫,空荡荡的街巷,斜阳之下惹得我叹息。
往里面走了百米,忽然窜出一群满脸杀气的人,手上都拿着家伙把我围住了。
领头人说:“外乡人,识相的把马交出来!”
我扫视了一圈,这些人全是勒紧裤腰带的,个个面黄肌瘦,看样子就连手上的扁担、锄头都拿不稳。
从绕道开始计算,楚王大概还有三天就到,饥饿的迫使下,这群人什么都敢做,我必须小心应对。
“各位父老乡亲,”我抬起双手,“我从莲城来……”
“不许动!”拿鱼叉的人喊道,“把马给我们!!”
我展开手心把缰绳给了去:“好,牵去吧!”
他们都在抢马,场面混乱不堪,全都扭打在了一起。
“好在我的马与人相处惯了,否则马一惊,定出现踩踏。”我心中说。
忽然有人拿斧头劈向马,那马挣扎之际又被刀、斧头、锄头、鱼叉连击,此刻都在给马剃肉拆骨,场面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得后背发凉,小声自言自语:“这匹马就送给你们了。”
我从人群中找了一个瘦小的人小声问道:“大叔,可否告诉我衙门在哪?”
“怎么!”拿锄头的人一喊,所有人再次围了上来,“想报官!”
“别动手!”我害怕得一缩。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人叫道:“住手!”
这群人没有对我下手,那个中年人走出来:“怪哉,你这人不去富庶之地,来我花水城做甚?”
“好说,好说,你们先放下农具,我们慢慢聊!”我说话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敲鼓。
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个个都理直气壮,口中振振有词,一人一句衔接着,让我没有机会开口。
“你这人好是自私,来就来了,怎么不带粮来赈灾!”
“细皮嫩肉的,分明就是富家子弟,只带一匹马哪够分的!”
“说的是,这里都没口粮了,还来这里与我们难民分吃食!”
“肃静,”中年男人安抚,“各位父老乡亲,一个月前朝廷有意赈灾,我们且看他怎么说。”
众人安静下来,我也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几句话了解到我并不是朝廷赈灾人士,他们也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