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去哪？”

“一会就到了。”

“我一个女流之辈，抛头露面合适吗？”

“合适吗？武曌秽乱春宫、陷吾君于聚麀、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窥窃神器合适吗？拥有权力就合适。”秦承不屑道。

“在同州，就是合适。”秦承面露峥嵘，“未来，我会让你在九州万方都自由自在，不去想什么合不合适。”

众人继续前行，目的地已出现在地平线。

秦承带王芷来的正是难民营之所在，敬翔早已组织了一批有见识的妇人在营门等候。

她们全都恭谨地跪倒于道路两侧，见秦承来了，便全都叉手行礼。

“你是？”有位妇人发现了王芷，“在河中施放良米的就是您吗？”

王芷含泪道：“是我。”

妇人们，确认后，全都围着王芷痛哭不止。

“若无娘子搭救，我们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那段日子，真是地狱一般，所有人为了粮食，甚至......甚至易子而食。”

“娘子今日怎么会来呢？”

秦承答道：“她是我新婚妻子，特与我来看望尔等，她并没有放弃你们，而是将你们妥善交给我们负责。”

妇人们哭作一团，更是口称“菩萨”不止。

秦承已经坦然处之，王芷却是从潸然泪下，到痛哭流涕。

他没语言，只是搂着她做安慰之意。

“你若不抛头露面，这八百生灵怕已经丧命了。”

王芷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秦承挽起她的手在众人陪同下进了营。

营里的帐篷无分男女，都是按照家庭来分，但今日王芷到访，自然是专门挑了些妇女想迎。

王芷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问，一直思索些她能做的事。

艳阳高照，秦承、王芷与众人用了午饭。

酒饱饭足，秦承便与王芷在专门为他们搭建的帐篷里休息。

“太宗文皇帝，何以单单凭借关中、山西二地，便可征讨四方，使天下归一？”

“土地不当以面积论，关中、山西形胜之地也，且其地人口众多，远胜于南方各州郡。”

“但我们一直把一半的人口给忽略了。”

“一半的人口，你是说......”

“是，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也。若我们能将州里有闲暇的女性聚集起来，不知能做多少恭喜。”

“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眼下就有件事需要你们援手，我们响应朝廷号召，组建了支土军。一切皆好，就是衣服多松松垮垮，体现不出英武气质。

芷儿可组织她们，织造些军袍军袄。”

王芷刚答应了，帐外便听见有人求见。

秦承也只好请他进来，如果这事不重要，那他就得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