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强忽抬头，面容如精致画卷，然神色冷漠如雪，向琼顿时噤声，永强向来冷淡，这等冷漠目光，就连向琼也不敢多言一句。

向琼其实深知永强，她虽争强好胜，但张松心仪之人另有所属，此情此景，她无法示爱。她如天山雪莲，高傲纯洁。她从不勉强他人，哪怕是对她深情之人，她深信，属于她的终不会离去，不属于她的亦无需强求。几乎无人知晓她所需何物，因众人眼中，她是一座冰山，冰冷足以冻结人的灵魂。他们或她们，只见其执行任务时的冷漠，面对敌人时的无视，又有谁懂得她内心的温度？

"卫姨。"见卫佳琪入门，向琼收回视线。

"小琼，你先出去吧。"卫佳琪微笑道，"小蔚，你龙姨来了。"

永强点头，平静道："龙姨。"

龙筱霜轻笑："小蔚更俊俏了。"

"不及龙姨。"本是一句恭维，但从永强口中说出，语气冷漠，全无此意。

龙筱霜了解这孩子，不以为意地笑，卫佳琪也早已习惯，向内示意，让龙筱霜先进，她欲与女儿聊两句。

龙筱霜与卫佳琪是终生知己，此处犹如自家，便先入房内。

卫佳琪坐到女儿身旁："可知他在何处？"

"知。"永强依旧面无表情，只吐二字。

"那你打算如何？"卫佳琪面带笑容，真不知近五十之人，为何仍如孩童般不懂世故，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然青春焕发。

"无何打算。"永强起身，言简意赅，"我去歇息。"

卫佳琪摇头，进门便开口："筱霜，你说我造了何孽，这孩子，她父非此，我也非此，怎就生了个冰疙瘩呢。"

龙筱霜失笑："哪有母亲如此形容女儿的？"

卫佳琪揉额："哎，这丫头满腹心事，却不肯与人倾诉，什么都藏在心里，我真担心她是否有心理问题。"

龙筱霜笑道："女子多为情所困，张松与其父一般，皆非寻常人。"

"罢了，孩子的事务我管不了。"这母亲甚是洒脱，身为市长夫人，仍无官架子，戳了戳龙筱霜，"你呢？打算一生单身？"

龙筱霜微笑："如此多年，一人生活亦甚好。"

"你啊，他如今地位如此，你们更是无望，还是实际些，趁着尚有姿色，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

"心中已有人，怎能再容纳他人？"龙筱霜轻笑，略带凄楚，"其实对我好的男子不少，我很感激，可感激非爱，我无法与不爱之人共度，这对他亦不公平，有哪个男子能容忍妻子心中另有所人？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所求。这些年独自一人，虽有孤寂时刻，但想起我们短暂的点滴，都觉得甚是幸福。"

"但这对你也不公啊。"卫佳琪不禁道，"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