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神灵,血脉反哺?那可是把皇子制成药人!陛下,万万不可啊!”
秦泗眼神冰冷,此时他面对着高高的黑漆台案,台案上高高供着一个不知名的神像。
神像下首是一个鎏金香炉,香烟袅袅,雾气却是红色的。
“双生子于皇家本就是忌讳。与其就那么处理了,不若发挥点用处,反哺自己的母亲!况且,能为朕留住皇后的性命,也不算他无用!”
言毕,他脚步轻抬缓缓转身,弯腰拉起还跪在地上的院正,眼睛凝视着他。
“此乃皇族禁忌,张院正若不愿为朕做了此事,明日供神,便把九族呈上来吧!”
张院正如坠冰窟,后背寒意几乎要入侵骨髓,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人前威严无匹,光明赫赫的君王。
他竟要用自己的亲生孩子祭祀!
他竟用人命来威逼!
这可是继位以来,便带动整个国家蒸蒸日上的君王,百姓称赞的仁德之君啊!
他怎会如此!
秦泗并不在意此时的院正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心里藏着野兽,谁敢阻拦他,谁就要粉身碎骨!
“朕会着人准备九对童男童女。今夜请神后,具体怎么炼药,便看上神的指示,遵从神意……炼药的事宜,就有劳院了!”
张院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刚才发生的对话,像是梦中之语,他抬头看天,觉得月光皎皎,白的甚至有些邪异,心头不由得泛起苦涩。他驻步回头,门被死死地关紧,他知道有一场罪恶的交易在进行,他不是推手,却是帮凶!
医者之心,已然毁矣……早知如此,不如,不入杏门……
院正走后,高高在上的君王盯着他蹒跚的离去,在原地凝眉伫立了很久。终于,他转身在漆案前折了膝盖弯下脊梁,卑微的匍匐在地。
磕了头,行了礼后,他在案几旁取出带有黄符的香,用刀划破手指,血液浸染了香烛后,他虔诚的点香。
“寡人秦泗,启辰第十一代国君,以血为祭请示仙人。”
四周寂寥,什么声音都没有,秦泗期待的心仿佛被炙烤。
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初始极其轻微,声音逐渐的变得频繁,躁动。
房间瞬时被浓稠的血气包裹,有呜咽之声传来。
“桀桀桀……秦昃,你道后世之君兢业守成,不会动用血祭之法,你还是输了!桀桀桀桀……”
“仙人!”
声音顿止,陷入诡异的沉寂。
秦泗能感受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在紧盯自己,目光中充斥着血戾和贪婪,让人背后发寒。
“朕以皇室之血唤醒仙人,以九对童男童女献祭,可用血脉反哺之术乎?”
又是稍待了几息后。
“吾观你血气十足,神完精备,不似将死之人。你当明白此术之珍惜和代价!”
声音在耳际回响,却似辽远,高悬于天。秦泗无暇去想,此刻是否真的在与所谓“神佛”面对面交谈,他只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