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敏对视一眼，迅速开始整队行。

五十七人排成五排，除开我们俩即是一排十一个，按高矮个排，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好在同学们都很配合，要不了三分钟便遵循安排站好自己的位置。

在教官倒数三十秒的时候，我和徐敏也分别站在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一角，队伍略微调整一番，五排的阵列整整齐齐地站在教官面前。

“不错。”教官绕着队伍走了一圈，最后在前方站定，开始讲话，“昨天呢，我也已经介绍过自己了，我姓孙，叫我‘孙教官’或者直接喊‘教官’都可以。”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有人情味，只要你们在军训期间不惹事不犯事，好好地按我教的做，我就不会对你们有多严格的，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好，多余的话以后再说。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进入军训的状态。”孙教官拔高声音，“全体都有，立正！”

同学们纷纷站好，窸窣的交谈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稍息！”孙教官皱起眉头，“你们一个个的站没站相，哪里像朝气蓬勃的高中生？有的同学还在交头接耳，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教官放在眼里啊？立正！”

大家噤若寒蝉，收起脚步，默默地挺直腰杆，只余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与隔壁班级教官的训话。

“从左到右，依次报数。”

沉寂片刻，同学们一时陷入混乱，有“一二一”式的报数，有“一二三”式的报数，还有从一报到十一的……

“停停停！”孙教官一脸黑线，“初中体育课没有教过报数么？重来，从最左边开始，‘一二一二’的报！”

同学们会意，老老实实地重新开始：“一，二，一，二……”

“三！”突兀的声音响起，引起众人的注意。

孙教官朝声音来源走去，那是一名看起来呆呆的小胖子。

“我刚刚说的你没听吗？‘一二一二’地报数，你告诉我哪来的数字‘三’？”

小胖子恍然大悟：“哦哦！”

“你们这一排重来。”

“一！二！一……二！”

又轮到小胖子了，只见他脱口而出：“二！”

多数同学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和教官，后者的额角冒出了若有若无的青筋。

“都别笑。”孙教官先压下旁人的躁动，再看向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成斌。”

“会数一二一吗？”

“会，会吧……”李成斌有点没底气道。

孙教官深吸一口气：“来，你给我念‘一二一’。”

“一二一。”

“再来三遍。”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二’后边是什么？”

“三！”

“哈哈哈哈哈……”周边同学再也忍不住了，捧腹爆笑起来。

李成斌畏惧地避开教官吃人似的目光，小声改口道，“一……”

“重来三遍，声音大点！”

“一！一！一！”

“‘一二一’再来三遍。”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一’后面什么？”

“一！不对……二！”

教官的帽子差点被头发支棱起来：“我看你是真的二。”

李成斌在大家的笑声中涨红了脸。

“高中生了，这点脑筋死活转不过来吗？”孙教官阴沉着脸，可嘴角似乎有绷不住的笑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答错了马上去操场跑两圈清醒清醒。”

李成斌满头大汗，点了点头。

“‘一’后面什么？”

“二。”

“‘二’后面什么？”

“一！”

“李成斌这一排从左到右，重新报数！”

“一！二！一！二……”

幸运的是，李成斌没再出错，虽然有些磕绊，但还是清楚地说出了“一”。

孙教官没再说什么，喊了一声“都站好了！”便绕着队伍走了一圈，等他背着手回到前方，才开口道：“来，前排侧平举，后排前平举，向前看——齐！都分散开来。”

等我们站好自己位置后，孙教官又道：“稍息……今天要教你们站军姿，这是军训中所有项目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