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邢阳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全身被裹得如同粽子一般。他环顾四周,只见房间布置得极为简朴,仅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
“这是哪里?”邢阳低声问道,试图挪动身体坐起来,但四肢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不得不停止动作。
无奈之下,他只能朝门外喊道:“有人吗?”
不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面容白皙无须,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人,不时地发出咳嗽声。
邢阳惊讶地喊道:“张叔?徐叔?是你们救了我吗?”
徐岳径直走到凳子上坐下,一言不发。而张岭则一瘸一拐地来到床前,看着邢阳说:“昨晚,你妹妹发现你很晚没回家,就找到我们俩。我们分头寻找,最终在山脚下找到了你。”
“张叔,我妹妹现在在哪里?”邢阳一听,顿时焦急起来,想要挣扎着起身。
他与人争斗,险些丧命,小月亮守了他一天一夜,肯定担心坏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张岭按住邢阳,让他躺好,继续说道,“小丫头守了你一天一夜,累昏过去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休息。”
邢阳闻言,稍感安心,语气诚恳地说:“多谢张叔照看我妹妹。”
张岭摆摆手,指了指徐岳:“这都是小事,你要谢也该谢徐岳,是他救了你的命。”
邢阳转向徐岳,郑重地说道:“多谢徐叔救命之恩。”
徐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目光锐利地盯着邢阳:“那些泼皮都是你杀的?”
“徐叔,我……”邢阳简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被刘大成打成重伤的遭遇,但故意避开了穿越的真相。这个秘密,他打算永远埋在心底。
“你既然杀了人,怎么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打不过不知道跑吗?”徐岳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这时,张岭也一瘸一拐地坐到徐岳旁边的凳子上,注视着邢阳说道:“杀得好!刘大成那帮人作恶多端,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要不是他们仗着刘家的势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徐岳闻言,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森冷地说:“当年邢大哥心软,只断他一臂,没想到他却隐忍至今,报复到你身上,害你险些身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一刀把他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愧疚之色。他们二人,也都是武者。当年那一战,邢山身死,他们两人也一伤一残,信念崩塌。此后,他们在大孤镇上浑浑噩噩,苟延残喘,每日沉溺于仇恨之中,对兄妹二人也关心甚少。若非邢阳悍勇,杀了五个泼皮,怕是救回来的只有一具尸体,到时候怕是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邢山。
“刘家?”邢阳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