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妖？又不像是妖。

犹记得他第一次遇见的那只狐妖，已化为人形，言人语，又有妖法在身，而且是阴差阳错得了机缘才修成人身，他觉得这样的才能成为妖。

眼前的金丝猴看起来只是开智，比寻常走兽更机灵点，并无其他神异之处，实在很难把他归为妖。

“小猴，你什么时候开智的？”

刚问出口，陈放又觉得自己犯蠢，金丝猴尚不能言，根本无法回答他，撇去这不着调的心思，心中再次思索。

金丝猴听到问话，嘴上又发出“吱吱”的叫声，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手指，一会伸一根手指，一会又伸出三根手指。

脸上露出焦急的模样，陈放看着他的动作，一脸茫然，他实在理解不了。

“行了，行了，别比划了。”

陈放见与他沟通不了，萌生放了他的心思，左右不过几条鱼而已，和一只猴子在这磨叽半天，让别人瞧见还以为他耍猴戏呢。

“你已开了灵智，今天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也就罢了，若有机会踏上修行路，在世间为非作歹，我遇见了必饶你不得！”

说罢，陈放松开了手，金丝猴应声落地，刹那间扬起烟尘逃窜而去。

时不时回头望望，怕陈放反悔再出手抓他，以此跑出五丈开外又停了下来，看向陈放，好像又不怕了。

陈放右手扶额，福至心灵，没来由的脱口而出：

“那么多鱼你吃完了没，没吃完再给我送点回来。”

说完他自己都懵了，轻笑了两声，似是自嘲。

收起心思，不再关注，他觉得今天还是得把鱼篓装满再走，这是钓鱼佬尊严。

陈放盘坐在岩石上，一旁的鱼竿用树枝架起，静待鱼儿上钩。

而自己心神内敛，灵台清明，他在吐纳，他希望能尽快熟练掌握毕方服炁法，做到在日常中自然吐纳。

无论睡觉吃饭都能如肌肉记忆般被动吐纳，这样才能提高效率，更快提升实力。

因为吐纳的不熟练，慌慌张张导致他错过了两次上鱼的机会，现在他放慢节奏，左右兼顾，也别有一番滋味。

“咕...咕...”

冒泡了，上钩了！竿起鱼落，一气呵成。

再回首，只见刚自己放走的金丝猴又出现在眼前。

那金丝猴胸前抱着两三条鱼，嘴上还咬着一条只剩半个身子的鲫鱼，摇晃着步子，慢悠悠的朝自己走来。

“吧唧”

小猴松开手，跑到自己身前，用爪子不断地挠自己的裤腿，伸手指指地上的鱼“吱吱”的叫着。

陈放真没想到，这金丝猴还真给他还了几条鱼回来。他走过去捡起一条打量两眼。

还没死，能吃。这鱼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烤了吃吧！

“想不想吃烤鱼？”陈放对着地上的金丝猴问道。

“去帮我拾点树枝落叶来，咱们吃烤鱼！”

金丝猴心领神会，没一会儿，地上已经堆了几摞柴火。

果然机灵！陈放咂舌。

金丝猴觉得眼前这个和尚很有意思，比它以往在山中遇到的人都有意思，看着陈放御炁如刀处理食材的场面，它觉得很好玩。

在它的视角里，陈放伸出手指甚至没有接触到鱼，随意一划，就已经开膛破肚。

它不知道什么是烤鱼，只知道这烤鱼吃起来的味道比它生啃好吃甚多，它很爱吃。

和尚吃完鱼就坐在石头上盘膝闭目，它看到他呼吸的节奏很怪，时而满脸涨红，时而深呼一口气，它甚至怕这个人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