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最后一个字,少年不禁怒火中烧,瞪大了双眼。
他咬牙握拳,问:“刘老,出家人可不能撒谎!”
刘老答:“少爷,这是当然。”
李修缘一拳砸在石碑上,愤怒地说:“七年前那场大洪水,分明是我师父治理了洪水,将罪魁祸首永宁河龙王拉上斩龙台,受了一遭。”
“这个悟禅师算什么,治理洪水与他有何相干!”
李修缘看向刘老,大声说:“把这个丰功碑给我砸了!”
刘老第一次见到李修缘如此愤怒。
平时的李修缘性格温和,待人友善。
平日里也很低调,深居简出。
李州牧在任期间,很少有人知道李修缘是李州牧的儿子。
“是,少爷!”刘老应声,运转体内法力,宽大的袖袍鼓动起来。
一声怒喝,刘老一掌拍出,印在厚重的丰功碑上。
“轰隆”一声巨响,丰功碑四分五裂,碎石散落一地。
“大胆!”
“什么人,竟敢在永宁寺胡闹!”
“你们!你们居然砸碎了丰功碑,快去禀告主持!”
丰功碑破碎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守寺的武僧。
山门殿大门敞开,一群杏袍武僧鱼贯而出,手持伏魔棍,将李修缘和刘老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永宁寺...”
“砸碎丰功碑,罪大恶极,此事绝不轻饶!”
杏袍武僧持棍呵斥。
刘老将李修缘护在身后,独自面对这些武僧。
永宁寺的武僧大多是了尘境,哪是脱胎境的刘老的对手。
刘老武学入道,精通一身武道神通,极善战斗,根本不惧他们。
李修缘气愤地质问:“出家人不打诳语,为何要在丰功碑上撒谎!”
山门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前来烧香拜佛的乡亲们的目光。
他们望过来,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一名武僧喝问:“丰功碑上记录的是我寺历代高僧的功德,字字真实,怎会撒谎!”
“你这毛头小子,敢在佛陀脚下胡言乱语!”
李修缘怒道:“玄空历73年的那场大洪水,分明是我师父和我爹的功劳,与你们悟禅师有何关系!”
“那场大洪水...”
“我记得,我记得,那年好像有个龙王,在皇都菜市口被斩了。”
“那场大洪水太可怕了,整个永宁城的郊区都被淹没了,死了好多人。”
“如果不是悟禅师出手,用金钵收走了洪水,恐怕洪水就要淹没永宁城了。”
“多亏了悟禅师啊,悟禅师是活佛转世!”
前来上香的乡亲们纷纷说道。
“可这少年说,是他师父和他爹治理了洪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能是小孩不懂事,乱说的吧。”
李修缘闻言,急切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我师父治理了洪水!!”
“才过了十四年,你们就忘了?”
“全都忘了吗!”
一个武僧见事态越闹越大,喝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休在佛门圣地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