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一群长老围着水镜看,一个山羊胡子长老指着晏辞说:“这小娃娃心性浮躁,难成大事。”
周围的一个白衣女子笑道:“五长老,你也太古板了!难道你要让所有的小娃娃都面无表情吗?知道的说你一声阵修严谨,不知道的好以为你是哪个凡人村落里出来的老酸儒呢?”这话毫不留情,白衣女子和五长老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你个老七,好男不和女斗,我才不和你吵!”五长老自我催眠,拍拍胸口给自己顺顺气,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出身说话。他父亲的却是个村子里的书生,只读圣贤书,看不惯女子抛头露面,也看不惯有人大喜大悲。他将他父亲的古板思想学了个十成十,平日里与行事不羁的七长老最为不对付。
其他长老也替五长老觉得累。他天天端着脸,摆着架子,时刻提醒自己和徒弟们:站如松,坐如钟,也难怪不讨七长老喜欢了。
“好了,你们两个都是长老,都化神境了,还像个小娃娃一样斗来斗去,都斗几百年了。”上首的宗主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道:“一会儿明绝道尊要来,还是收敛一点吧”
大殿内一片寂静。明绝道尊从年少时就脾气不好,一直不好到大乘境,这才学着修身养性。可那只是一层皮,稍有不慎就掉了。他那徒弟风夜是个闷葫芦,不出声,但可记仇的很。
她是明绝外出突然带回来的,整个太初宗除了源道峰上的没几个人见过她。是以当她出现在人前时,九峰弟子都不认识她。
九峰上有些被宠坏的世家弟子总嘲笑她的眼睛,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暗暗记住了那些人,每天夜里给一个人寄一封挑战书,第二天就在擂台上拿着重剑砍人,将所有嘲笑过她的人都揍得浑身是伤。
从那以后境界与她一样的再也不敢嘲笑她了,境界比她高的怕她来日报复,就跑去跟她道歉,前前后后折腾一个月这事才了结。当然,折腾完了他们才知道风夜是明绝的弟子,顿时悔不当初。纷纷埋怨自家长辈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长辈想的却是:我得敢呀!
“什么?明绝道尊又要收徒了?”大长老忍不住出声。
“什么叫‘又’?明绝道尊才收了一个徒弟。”宗主道。
是啊!一个徒弟就能将九峰嘲笑过她的同阶弟子全部打个遍,再来一个还了得?
大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问心阶
晏辞将那在耳边声音咒骂一顿后捂住双耳,一口气上到了九百阶。越往上走压力越重,九百阶后的每一阶晏辞走的双腿颤抖,汗水一滴滴地落在台阶上。
晏辞看向四周,依旧是雾茫茫的一片,但她始终觉得有人在喊她。
“这次又是什么诡计?”晏辞低声说道。在六百阶时她眼前出现了浮梦坊,十分逼真,逼真到她以为自己从来没有从那里逃出来,到她以为修真界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在幻境中她按照秋妈妈的安排练字、练曲、练舞,直至及笄。
她穿着轻薄的纱衣,为台下的客人献舞,舞姿曼妙。晏辞隐隐约约旧的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直到一曲舞罢,台下的客人纷纷叫好她才讥笑一声:“我还真信了!”晏辞不顾秋妈妈反对从台上下来径直向秋妈妈走去,手中还拎着从桌上顺手抄起的茶壶,她使劲将秋妈妈按在墙上手中的热水都头浇下,附在秋妈妈耳边低语道:“要不是我这舞跳的太好,我还真就信了!”然后在秋妈妈惊恐的目光下将茶壶摔在秋妈妈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