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四肢冰凉恍若针扎,五脏六腑又剧痛难耐,即便处于昏迷状态,熙虞也并不好受。
熙虞躺在床上,十指死死揪着锦被,用力到关节泛白。
五脏六腑仿佛被万人捶打一般,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额头和脖颈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她的衣襟,让人只能难受的低吟出声。
胤禛的眉头微微皱起,此刻竟有些痛恨自己有一双听力敏锐的耳朵,听着那一声声痛苦的低吟,他的心也跟着紧紧地揪了起来。
“她怎么会难受成这个样子?”
赵邝盛俯下身子回道:“福晋的经脉本就受损,再加上寒针草的药效,更是会加剧这种情况。”
“正所谓痛则不通,痛则不通,体内寒淤堵塞便是此种症状,可施针缓解。”
胤禛面容冷肃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点,要爷请你不成?”
“是。”
赵邝盛让春时将熙虞身上的衣衫穿戴整齐,将人翻转过去。
他用细长的银针刺向几个重要穴位,随后更换短针扎在其他位置。
片刻功夫后,熙虞的呼吸渐渐平稳,将身体放松下来不再喊痛,但人也被扎成了刺猬。
胤禛坐在床边拉着熙虞的双手,防止她无意识的乱动蹭掉身上的银针,也更怕她伤到自己。
一刻钟时间转瞬即逝,赵邝盛手法娴熟地将一根根银针从熙虞身上拔出。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离开穴位,熙虞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
“爷,梁公公来了。”
梁九功是皇阿玛身边的总管太监,想必是皇阿玛知道东三所里发生的事情,派人来看看情况。
“请人去书房。”
胤禛抬手掖了掖被子,大跨步离开丹若居回到前院书房,梁九功正在屋内等着。
“梁公公。”
“四爷。”
梁九功向他行了一礼,胤禛抬手将人扶住。
“东三所的宫女叫太医的时候动静闹得大,万岁爷听说四福晋的事,想来看看又抽不开身,便叫奴才来看看。”
他怀里抱着浮尘,一脸担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万岁爷说了尽管提。”
“多谢皇阿玛关怀。”
胤禛向着乾清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即继续说道:“福晋被人下毒正昏迷着,怕是不能见公公了,若是后续有所好转,爷会差人去说。”
“即使如此,那老奴便不叨扰了。”
梁九功将带来的贵重药材放下,便回乾清宫复命去了。
“原以为是老四福晋身子虚弱,没成想竟是有人下毒,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在皇子福晋的饮食里面下东西。”
康熙听了勃然大怒,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给胤禛找的福晋,断不能才大婚几日便出了差错。
“叫人好好看顾着,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来回朕。”
“是。”
梁九功听了吩咐,退出殿外安排人手。
东三所内,高毋庸听了夏莹的话,找到了那个在路上撞翻适合的小宫女七巧,并且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包银子,装银子的是一个绣工精巧的荷包。
高毋庸拿起荷包仔细打量一番,没有看出端倪,随后递给同屋的其他人看。
“这是七巧的手艺?”
大家纷纷摇头,“高公公,七巧不会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