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仙长,喝碗汤吧。”
陈母柔声说道,舀起一勺鸡汤,又添了几块鸡腿肉,递给季元初。
“多谢大婶好意,贫道辟谷多年,早已无需再进食。”
季元初仙风道骨,婉言谢绝。
这诡村食物他自然是不敢吃的,万一吃下去鸡在身体里诡变可就麻烦了。
“你二人与那吕得财有何恩怨?”
季元初不忘正事,欲进一步了解过往纠葛。
“还不是吕家那恶少看上了晓梅,想强纳她为第十八房妾室。”张文隽愤愤不平地说道。
陈母叹息一声:“可怜吕村长为善多年,不知为村里做了多少贡献,好名声都叫他这儿子败坏了去。”
季元初沉凝,恶少欺男霸女的故事并无稀奇,但他总觉得似有违和感夹杂其中。
若吕德才真是铁面无私一心为民,为何他儿子能横行乡里,从未被约束。
按理说子不教父之过,但今日问下来,村民皆对吕德才交口称赞,为何无人认为吕德才也有责任呢?
季元初连忙将自己的疑惑问出。
“害,那吕得财是村长的独苗苗,村长夫人又早亡,村长纵容他些,俺们也能理解。”陈母说道。
虽然这个解释也算合理,但季元初仍觉得似有不妥。
罢了,还是等沐灵汐的消息吧,她聪慧过人,想必会对村长有所判断。
接着季元初又询问起张文隽和陈晓梅的过往,想试着再发掘些线索。
“你二人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但请放心,贫道定不会让那恶少拆散你们。”
在听了一堆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的故事后,季元初决定起身告辞。
“那太好了,多谢仙长,到时候还请仙长一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陈晓梅感激地说道。
季元初看着眼前天真烂漫、充满对未来向往的女孩,不禁想起自己目睹二人冥婚时的凄凉景象,默默叹了口气。
吾定会解开诡村真相,让你们的怨魂早日安息,季元初暗下决心。
天色渐暗,他决定先回茶摊与众人汇合。
“季兄,可有收获?”
王远和庞大帅正惬意地沏茶,茶香袅袅。
“我去探访冥婚夫妻时,正赶上他们被吕得财的奴才威胁,现在就等沐姑娘了。”
季元初毫不客气地饮下一碗。
“季兄消息确与我一致,吕得财对陈晓梅早有觊觎之心。”
沐灵汐骑着吕得财那匹马悠然而来,衣袂飘飘。
她坐定后,便与季元初交换起了各自打探的情况。
“季兄推测不无道理,吕德才对我颇为热络,极力挽留,有意无意撮合我与吕得财。”
“他不可能不知自己儿子的德性,却怂恿我这陌生女子嫁与他,这般行径难称道德正人。”
沐灵汐将自己在吕家的见闻和分析娓娓道来。
“说起吕得财,我如今回想,总觉着他在马上骑的婢女有些面熟,我们好像见过。”
庞大帅忽然说道,他对吕得财马上御女印象深刻。
谈话间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下,世界陷入黑暗。
茶摊的檐角亮起血红灯笼。
季元初端起茶碗正欲喝下,碗中的茶叶忽然手舞足蹈。
叶面绒毛疯狂地变长变粗,紧紧地缠绕上他手脚和脖颈。
沐灵汐美眸金光一闪,诡变叶绒齐齐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