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儿子可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以后先当大队书记。
再当公社副书记,然后争取当公社的一把手。
您一定要帮助我实现理想才行。”
姚树深不为所动的继续教训道;
“小子,就你说的这话,真就是个屁话。
你这是官本位思想,是伸手向国家要权利的行为。
就这种觉悟,在高台村,你凭什么能接任树堂的大队书记职务。
要我看,你一辈子,也不能在高台村当家。”
姚继英立刻嬉皮笑脸的大声反驳老父亲:
“亲爹,凭我在南疆火线入党立了二等功!凭我为了保卫这片土地流过血!凭我为了国家把无名指留在了战场!行吗?”
姚树深看了一眼老儿子那缺失无名指的左手。
弓腰拿下自己右小腿用木头做的假肢,在姚继英眼前晃晃,动情的说道:
“小子,我当民兵队长抗日打鬼子时,为了救分区的陈司令,丢了这一截小腿。
不也还是赶了一辈子大车。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首都,去找陈司令伸手要一丁点权利。”
姚继英心里暗暗地一阵鄙视。
我要是也能拿着你的木头拐仗,可以对高台大队的当家人连骂带打。
那我也去赶大车,在有闲情雅致的时候,捎带着指点下高台村的大政方针。
可紧接着,姚继英想起了前世的状况,收敛起满脸的笑容。
前世,自己退伍后,去了三线军工厂做了司机。
四十岁时,赖以为生的企业,因军转民失败,而不得不破产清算。
自己背井离乡的南下去打工,在陌生又潮热的城市,一直当司机到退休。
而前世的高台村,正是在这一次单干浪潮中。
蕴含铁矿的灵石山包给了个人。
石头山的石料厂副业包给了个人。
沙河十里长的沙河滩沙料包给了个人。
鼓山上的几百亩桃树包给了个人。
在方圆几十里赫赫有名的副业木工组,连客户一起包给了个人。
在燕南市和平阳县几家大企业,做建筑维护的建筑队副业包给了个人。
卖完了村集体副业生产的建设用地、和七八个打麦场地。
卖完了三台大型拖拉机、五台手扶拖拉机。
卖完了骡马、耕牛、毛驴、大车。
在这次瓜分村集体资产的盛宴中,
姚树堂的大儿子,自己的三堂哥姚继忠,以极低的价格承包了灵石山,没两年就开发建成了一个铁矿。
到二十世纪初,开始进入平阳县和燕南市的房地产领域,拥有了几十亿资产。
他这是命里注定的富贵,还是因为掌握了一些信息,才造成他的暴富。
可结果却是在2020年打黑除恶中,姚继忠被判无期徒刑,家里十几口人,也跟着一起去吃了窝头。
姚树堂的二儿子,自己的五堂哥姚继诚,承包了沙河的十里河滩的沙料挖掘和石头山的石料厂、建筑队。
九十年代开始进军省会的建筑房地产行业,同样有了几十亿资产。
他这是命中回避不了的发财,还是只能他有资格,去伸手拿到村集体的优质资产。
可最终在2023年,姚继诚的公司被破产清算,他从自己所建的地标大厦顶层一跃而下,肝脑涂地的一片狼藉。
人啊!老话所言一点不差,正是;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