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试炼成果显着,嬴政非常高兴,当即让赵高安排下去,晚上章台宫摆宴庆祝。
当然,这场宴会,与平常宴会有些微的差别,只因他将地位尴尬的吕不韦也请来了。
一见吕不韦,桑梨就知道嬴政心中所想。
为了不打扰他的思路,桑梨在宴宴席上坐了会儿,便以需要休息为由回了兰池宫。
后面听说,那场宴会,嬴政面色凝沉如墨,质问吕不韦:“仲父,你可知嫪毐一事,寡人完全可以治你重罪,为何还未行动?”
吕不韦仓皇跪地行礼:“老臣惶恐,自认识人不清,大罪难逃,还请王上看在老臣为大秦鞠躬尽瘁的份上,饶老臣一命。”
“仲父你这是作甚?寡人怎会想杀你,你为父王立下汗马功劳,又为寡人管理朝政如此之久,是大秦功臣,岂能是嫪毐那等贼人所能比拟的,可……”
嬴政声音冷冽如冰:“仲父,你老了!”
“年纪上来了,若继续为大秦操劳,不让你颐养天年,待寡人百年后都不好向父王交代,如今朝中新人辈出,新人便有新思想,有新发展。”
“作为大秦老人,仲父应该起到带头作用,让新人能在新政上大展拳脚不是。”
话说的如此明显,吕不韦岂有不明之理。
他重重叹了声:“王上,老臣愿自请前往封地,在这之前,会将手中权利慢慢交到下一任丞相手里。”
嬴政满意地点点头:“仲父不愧得到父王重用的大臣,一心为秦国未来殚精竭虑。放心,念在仲父为秦国付出半生心血的功劳,除丞相一职,仲父侯爵之位以及所有食禄如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谢王上恩典!”
嬴政挥挥手,吕不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色惨白,他早就知道,嫪毐叛变,赵姬被囚,他在咸阳便没了地位。
被赶出去,还不如主动离开,至少保了脸面。
可他为大秦劳累半生,竟沦落流放封地的结局,纵使心大怨,王权已被嬴政彻底掌握,他亦无法改变什么,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
一场宴会,让吕不韦在秦国没了政治权利。
当然,这场宴会嬴政本意给吕不韦一个台阶,更多的是起到一场杀鸡儆猴的作用……无论是谁,秦王想要将他拉下马,可不费吹灰之力。
昌平君意识到秦国如今局势,嬴政能为了自己的女人,悄无声息将细作处理掉,能为了自己的王权,用计将权势滔天的吕不韦拉下马,那么,他如果继续在背后搬弄权谋刺杀嬴政,极有可能会如那几个楚国细作一样,消失在咸阳,无踪迹可寻。
宴会过后,他将自己关在府中几日,出来后,便没了继续闹腾的心思。
桑梨总结:“离开多年的国家,与荣华富贵,自己的性命相比,终究不值一提。”
随后又想到之前被昌平君压制的场景,连连感叹:“唉!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强者为尊啊!”
昌平君是否真心,暂且不论。
桑梨发现,无论她有没有提醒嬴政,历史上该发生的事情都会按照指定轨迹运行,不会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任何东西。
故而,昌平君到了该叛变的时候,还是会走上那条老路。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眼下只要昌平君别来打扰自己就成,不过就算来了也不怕,谁叫她现在有实力强劲的金大腿抱。
……时光荏苒,转眼桑梨就到了快要生产的时候。
近日,嬴政直接将朝政从章台宫搬至兰池宫,说是不想错过孩子的第一面。
“王妃,近日,焦茅提议为寡人未来不被他国以不孝争论,将母后自雍城接回来,你说可行吗?”
闻言,桑梨思量片刻,道:“王上,您的意思呢?”
嬴政放下竹简垂眸:“寡人不知如今对母后是何心意,明明她为了嫪毐,可以不顾寡人的性命,助他叛变。”
“理智告诉寡人应该恨她,可一想到,在邯郸时,她为护寡人周全,倾尽全力不顾性命的样子,心中那股恨,便无论如何都升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