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郡附近没有山,周边四野都是平原。所以刑场的设立,也不像是其他州郡,可以设立在某座城外的山脚下。
广阳郡是专门在郡城城区之外西南一侧,特别围了一处荒野,四面高墙巍峨高耸,有一扇铁门紧闭,高墙里侧的四角上有四座哨塔警戒,高墙上还拉有高压铁网。所以一般人是无法旁观行刑的。
不过此刻,在刑场之外,遥遥的立起来了一架高台。在高台下,有十名刑警紧紧的把它围住。神情充满了戒备,弄得气氛格外紧张。
台上,张舒俊穿着一袭法衣,手中高举一把红伞,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远处有一列警车拉着警笛,正向刑场急速驶来,那中间几辆车里乘坐着的,就是此案中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人犯。
随着警车陆续驶进刑场,钢铁大门“哐当”一声被紧紧关上。
随着警车陆续整齐划一的停靠在车场,齐刷刷的车门打开,先下车的是全副武装的押解刑警,一个个持着枪站到车门一旁,随后被推出来的,就是原本还在民众面前作威作福的,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和那些官商二代,一共五人,现在如丧家之犬一般,垂头丧气的站在这命运的终点站。
被负责执刑的警员验明正身以后,这几个人被推搡着押到了刑场。如果不是身边的警员拉扯着,几人几乎连道都走不了了,有两个甚至在身下和身后,留下了两条焦黄腥臊的水痕。
今日天公作美,头顶的太阳格外炽烈,暴烤着天宇下的大地。时值正午,骄阳如火,刑场四野连一丝微风都没有。好像老天也要拷问拷问这几头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畜生,好好的映照他们罪孽深重的灵魂!
刑场里,宣判台上一名警官宣读了审判书以后,狠狠的一挥手,“时间到,行刑!”
随着子弹出膛的清脆声响,这五头曾经滥逞淫威、罪不容诛的恶人,整齐的躺到了滚烫的大地上。
“报告指挥员,行刑完毕!”
“确认死亡!”
“是!”
随后有人上前查探以后,立正敬礼:“报告指挥员,刑犯验查完毕,确认全部死亡。”
随着火葬场的殡仪车拉走罪犯死尸,警车随后也撤离了刑场。
高台上,张舒俊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完了全程,虽然第一次直面如此情景,还是强忍着心头不断翻涌的不适感。等到下了高台,负责监护他的警员在确定了他没有异常举动以后,也已经开着警车跟上了前面的队列,一起离开了。
直到警车在远处消失不见,刚才还强撑着的张舒俊低头弯腰,“哇”的大吐特吐,直到肚子里没有了任何东西,就差胆汁没吐出来了,还是感觉恶心的不行。
后退几步离开吐出来的污秽,扶住一棵旱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收起上面画满符文的红伞,张舒俊迈着忽忽悠悠的虚浮脚步,离开了这块地方,并且扔出一道红符,画出一团火来,把那片秽物烧了个干净。
一路远远地绕过刑场高墙,转到了回城方向的大道,张舒俊赶紧往前疾走。
刚才为了维持颜面,谢绝了负责在场外看管他的警员,说顺路带他回去的建议,结果忘了这里是荒郊野外。前面至少还有好几里路,才会有村落在。
就算他体力没问题,也起码要走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何况刚刚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恨不得都吐出来了。体力跟不上,根本跟不上。
懊恼啊,后悔啊!刚才自己为什么非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是不是和时常爱脑子抽风的温柔在一起待久了,自己也脑子抽了啊?
幸好,在离开刑场范围以后大路两旁杨柳依依,枝繁叶茂,遮出来连片的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