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日转眼交替。
今天天色并不算好,铅灰色的云一团团一片片压在群山的尽头。
刘斌、刘毅、陈小麟在巨上盘膝而坐,等待阳光跃出云面的刹那。
悠然间,天边铅灰色云团浮起一丝金边,那是太阳即将露面的预兆。
“开始吧!”刘浩南轻声道。
他今天不修炼,专心关注着老大刘斌今天修炼的结果。
远处的群山顶上升起一丝红色蛋黄,它的光芒透过无尽的空间透过稀疏的云层,落到近处的树梢上。
金黄色的光芒与清晨的凉意交织,山谷中的鸟儿好像刚刚睡醒,此起彼伏鸣叫着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生动的自然交响乐。
在这片被晨光拥抱的巨石之上刘斌、刘毅、陈小麟三人T恤随风贴出了形状,仿佛与这方天地自然地融为一体,面容平和,双目微闭,呼吸悠长而深邃,仿佛能吞吐吸纳天边那刚升起小半边的朝阳。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的身上,金色的光辉与周围或高或低的树丛交相辉映,为他们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刘浩南静静找个稍为没有鸟屎的地方,等待他们修炼结束,看来这块巨石还是不少鸟儿的地盘。
时间晃眼而过,最先停下来的是陈小麟,走过来也没说话,心情有些低落靠地在刘浩南身上。
刘浩南揉了揉比自己还宽了不少的厚背,给了一个安慰的笑。
刘浩南打算等他年纪再大一点,有了稳定的女朋友,如果都还没有多少感觉让他口含一片‘撑破天’修炼试试。
‘撑破天’那东西入腹之后如果没有与女朋友交流交流,贼难受,除非像他这样修炼《上清五行真经》进入了第一次层将‘撑破天’的所有药力彻底炼化变成内力存入丹田才不会有这样的后遗症。
刘斌比刘毅先停下了修炼,看到刘毅还在一旁盘膝而坐他也不说话,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坐下,脸上带着由心而出压不住的笑意。
无论是刘浩南还是陈小麟都看出刘斌进入了阳气充盈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抱着他父亲的手臂,靠着父亲的肩上,心底一片安详,嘴角疯狂上扬。
陈小麟也抱住刘浩南另一个手臂,求着一种不明所以的安慰。
两个高大的少年在金色的晨曦中,靠在精瘦的刘浩南身上,一种淡淡的温暖,悄然滋长。
过了好久一会,刘毅才停下修炼,扭头看着陈小麟与他哥刘斌依偎着,将头轻轻靠在父亲坚实的肩膀上。
父亲的脸庞上洋溢着宁静的笑容,岁月没能在他脸上刻痕迹,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双手搭在他哥与陈小麟的肩膀上,抬头正对着他笑。
陈小麟也看着他,高大的男人却扁着嘴。
哥哥脸上却洋溢着一种成功了的光。
他懂了,刘斌也做到了阳气充盈。
几步上前,刘浩南缓缓站起问:“有新的感觉吗?”
刘毅摇了摇头,“还没有,但种说不清楚的感受,好像力气大了不少。”
“本来就是啊,阳气充盈之后你会感受到体力每天都在增加,直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才结束。”
刘浩南笑着给刘毅以及刘斌解释,让他们注意控制好增大的力气。
刘毅向前拥住晨光中刘浩南,四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份纯粹而深厚的情感在缓缓流淌。
这份温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依靠,更是心灵上的慰藉与力量。
“爸,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爱护。”刘毅有些动情地说道。
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父亲对他与他哥极有所谓,一点小事都有所谓。
特别是妈妈不在了之后。
接他们放学时他的腿被人撞破了点皮,他直接将对方从车上提下来举到空中那件事让他永远难忘。
一个大胖子直接尿飘了。
陈小麟小小声地问道:“老刘要不我也做你儿子好不好?干儿子也是儿子。”
“不行,陈小麟你竟然想抢生意。”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突发奇想了?”刘浩南好奇地问。
“他俩因为是你儿子,都练成了,我得借点气运啊。”陈小麟过了那股冲动之后有点捏扭,都不敢看那两兄弟了。
“爸,陈小麟这货想学你那个医术,怕你有什么不可外传的规矩。”刘斌笑盈盈地看着陈小麟说。
“老刘可以么,我觉得你这个医术老神了。”
陈小麟在两兄面前嘟囔过无数次了,他们早就知道了。
“小麟,我这套医术以《上清五行真经》为基础,没有内功是学不到的,学也只能学到一点山草药知识,用处不大,你打算考医科大吗。”
陈小麟与两兄弟不同班,陈小麟学的是文科,成绩还挺好的。
“爸,陈小麟想子承父业,继续当官的,打算考人大,医术打算自学,让你教他。”刘毅认真地说道。
陈小麟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如果读与中医相关医科大学还有一点点可能,我这种医术需要以《上清五行真经》为基础,需要自己进山采药辩药制药的,不在乡下几乎就学不了,城里不长草药,我还得带你回乡下给人看病积累经验,我在城里是没有资格看病的你看我给你们拿药全都是当茶喝,我给你们喝茶而已。”刘浩南摊摊手,“小麟好好读大学,别想这个,如果你们三个将来谁可以修炼成功《上清五行真经》我就会教你们,现在先别想。”刘浩南皱了皱眉说道,给陈小麟有个详细的解释。
他这种医术一般人真的学不会,他也没有心思教谁,除非自己儿子或者浩东哥家的老大刘元、二儿子刘耀要学医,否则他哪来闲工夫教徒弟。
“好吧,我也没想过要那么多条件,以为学会摸脉就行了,然后学会开点药。”陈小麟不禁苦笑着。
鼓了鼓脸包有些丧气,十八岁的陈小麟看到刘浩南的医术厉害就想学,没有想过还需要有那么多前置条件,进山自己采药、辩药、制药,来农村住几年给老百姓看几年病,这种苦就不是他能吃得了的。
刚才上山才几十分钟他都觉得有些难,长期在山钻来爬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蛇虫鼠蚁他就应付了。
很多事情也只是看着时觉得很美好,做起来就与美好没有关系了,都是久经苦练才有别人看到的成果。
老刘帮他们全家看病,他们坐在空调房里,摸摸脉,躺沙发上插几针,拿二三包药回家,养生壶一煮当茶喝,然后基本上连复诊都不需要。
背后却是老刘吃尽多少苦才换来这轻松的几针。
每一样看着很美好的事情都是这样磨炼出来的吧。
陈小麟心底有一点点感悟,也许将来他也需要磨炼。
刘浩南帮刘斌做完了归元,在山顶找到一块平地带着孩子们打了一遍拳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