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信(1 / 2)牧草飞扬首页

他冷然道:“弟若再迟来几分,刀剑之约便算你胜了。”

沈剑科道:“对对对!墨生兄我们现在快来比试!”说罢把也似的反身去找他那红鸟,以上取下一刀一剑。

一刻挽月,一刻星湖。一当猪前腿之重,另一剑方竹之斤,轻重不一,使得其左右手下沉得各不一致。

他掂了一下挽月之刀,手中难轻挥舞,撇于自身腰际。又一剑便急步往前递与秦墨生。

秦墨生欲抬手拿,但已全使不上力。姑娘见状将剑接过,却见秦墨生毫无反应。六七息间,只见秦墨生目视雪地不曾移开,动也不动。

她轻声叫他,并将他靠在自己肩头的头往自己耳边靠了更近一些。”默默,默默?”

见他还不作回应,她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默默,我们休息,休息……”她把他的双手轻放在自己肩上搭着,背将他的身体掂了一下,吃力地背了起来。

但秦墨生左手握的剑终究还是死攥在手中,她原本试着把剑取下来的,而她把剑攥得更紧,于是也就作罢。她背着他,朝着之前他躺着的那间破屋走去。走了几步,秦墨生闭上了双眼,剑也落在被脚踩实的题上,又被压在新飘的雪上。

沈剑科手里一紧,慢步跟在姑娘身后,轻轻拂开剑上之雪,把剑拿在手中。他轻轻敲了一下剑身,鸣声有.余青,似尚未有过拼砍之新,心里一惊。

姑娘将秦墨生再将放回那张床上,从床上取出一包

药,便要为秦墨生处理伤口。

沈剑科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位姑娘来,和他见过的许多姑娘一样,白皙的脸庞,头发却是简单地挽了起来,又密又墨,几缕发丝凌乱地在眼边,耳旁,使得脖子的白更加通透。小巧的鼻子因了风寒微红,静静呼吸着。

姑娘见他在打量自己,感到一丝不自在,但想到他方才救了她俩,也便是忍了下来,于是问道:“先生,不知能否与我讲你与阿默的刀剑之约?”

沈剑科一时不解:“阿默?先前听令间叫墨生兄为默默,不知为何姑娘如此称呼?”

姑娘将口中嚼着的草药吐在手上,涂在秦墨生的石臂伤口,说:“我乐意。”

“我愿意叫他什么就叫他什么。”

沈剑科沉默,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为何对她敌意如此浓厚。他不说话,便出门去牵自己的红马,站在混杂冰雪的寒风里的红马。

他浑身都很热,衣服里面有些细汗。看着白色一片零星闪着几个脚印,心中又是一沉。

这个破茅屋形单影只地耸着,在眼前三四百米的地界里,没有一树、一河、一户人家,不敢想象这样的地方,人能待上多久,能活几时。

红马也进了屋,他就靠着马坐着,看着手忙脚乱的姑娘,张嘴欲语什么。

等那姑娘将秦墨生的伤口处理好,手握住秦墨生的手时,沈剑科说:“对不起。”

姑娘没有回答,秦墨生更是不能回答。那句对不起也在寒风破屋里生生埋没了。

“兰兰,兰兰!”罗秦秦躺在床上,哑巴嗓子梦呓。

欧阳兰兰再次听见罗秦秦这样呓语,脸上泛起明亮的笑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是太疲惫了。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称呼我?我们之间毕竟没有那么亲昵……”她心想着。

可之前这么称呼她的,还是她那走失的哥哥。

她又叹了一气。这时罗秦秦却醒了过来,眼中是一位为他擦汗的姑娘。恍惚之间他好像反身回过雪地里的那个破茅屋,他遍体鳞伤,满鼻子都是苦蒿的味道,肚子里直泛恶心。

“兰兰,多久了。”他问眼前的姑娘。

欧阳兰兰为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说道:‘秦大哥已经躺了两个日夜了。”她一句“秦大哥”,罗秦秦便惊觉过来,看清床沿坐着的这个楚楚可怜,一双眼睛仿佛悬落湖面的水滴那么圆润水灵,也与他口中“兰兰”一样有着白皙的脸庞,这样的姑娘,也是在雪地里衰弱得不能动弹,他救了她。但是一声“秦大哥”便使他的神色变得没有那么轻松。

他说:“兰姑娘身体受寒可好些了?”

欧阳兰兰觉着坐在罗秦秦旁边不太方便,坐便起身立于堂中。她听罗秦秦又叫回“兰姑娘”,便自觉心酸,回道:“回来已经热浴几回,王家主还特意买了药材泡了药浴,已经无恙了。”

罗秦秦又咳了几回,一直提不上来气。欧阳兰兰急上前轻轻拍打他的背,又从上往下抚着他的胸膛。罗秦秦脸却涨得通红,血从鼻孔里面顺势流了下来。欧阳兰兰大惊,慌忙中一直喊着:“哥!哥……”将罗秦秦放年躺在床上,用湿手帕放在他的额头,用手掐他的虎口。罗秦秦被掐得疼却不叫,只腮帮子咬得死死的。过一会儿,在.欧阳兰兰清理掉.罗秦秦鼻上的血之后,他也就不咳了,

背后冒出许多冷汗来,脑袋也又清醒了一分。

“兰姑娘,可是见着了这封信?”他从自己的裤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信。

里面写道:兰兰,自我们分别已有两月之久。两月之期,算不得漫长,也说不上短暂。本来便早已无根,作四海飘泊,幸.有兰兰一路作伴,聊以解除跋涉之苦。承欢之时,历目犹新,只不知其后遇如此变故,致我们二人分离。若知有此一难,我决不会携你陷此险境。我身遭重疾,已积重难返,所幸又遇旧友相救,捡得一命残存。写此一信,亦不知寄往何方。想必兰兰应该有安全住所吧,寻一好人家,便渡此余生吧。兰兰,兰兰,我是多么怀念那时的日子啊,可惜我们相散于江湖,再难续此情缘。

旧友听闻天水城有药,可以暂缓我的病,于是我们便可能会去天水。你不要再来寻我,我本来便救不活了。我能感到高兴的事莫过于你有安定的住所,不用要随我四处漂泊。我不知还有几天光景,兰兰,好好过活。

罗秦秦细看了一遍那封信,对欧阳兰兰说:“兰姑娘,可是想念兄长了?”欧阳兰兰道:“不知兄长现在怎么样。”

罗秦秦道:“兰姑娘也许是以为这封信是你兄长所写?”

欧阳兰兰道:“这确实是兄长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