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冷笑道:“我还以为他是谁家的的亲戚呢,原来是璜嫂子的侄儿呀,我这就找他问个明白。”
说着就要走,叫茗烟进来收拾书本,
茗烟一边收拾着书,一边又得意道:“爷,你甭亲自出马,我去他家,就说老太太有话问他,再叫上辆车把她带进来,当着老太太的面问清楚,多省事儿。”
李贵连忙喝道:“你要作死啊,小心回去我收拾你,再回了老爷太太,就说宝玉全是你挑唆的,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大家冷静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你又来给我搞事,你在学堂闹成这样,不说想着法地平息了这事,反倒想着往大了闹。”
茗烟这才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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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贾瑞也怕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只好放下身段低头求秦钟,又来求宝玉,
起初,两人都不同意,后来宝玉松了口说:“不回去也行吧,让金荣给我们道歉吧。”
金荣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愿意,最后在贾瑞的逼迫下,也只能去给秦钟赔不是。
李贵等人也来劝金荣:“这事本来就是你挑起,你不给个说法,这事怎么算完?”
金荣没辙,只得跟秦钟鞠了个躬。宝玉不满意,要金荣磕头赔罪,
贾瑞只想快点把此事平息下去,悄悄地劝金荣:“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事,就得放低点姿态,磕个头,这样这事就算过去了。”
金荣没办法,只得上前给秦钟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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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迫于大家的压力,又因为贾瑞的强硬要求,不得不向秦钟磕了头,赔了不是,宝玉平息了怒气,
这会放了学,金荣回到家里,越想越窝火,自言自语:“这个秦钟,也不过是贾蓉的小舅子,又不是什么贾家的子孙,
也不过是借了光才能到学堂里读书的,和我有什么区别,他也只是仗着和宝玉要好,就自以为了不起了,
他要是真有本事,就该干点正经事,别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他平日里又和那宝玉鬼鬼祟祟的,真当别人都是瞎子,都看不见,
今日又要去勾搭人,偏偏让我逮了个正着,就算是闹出点事来,我有什么好怕的?”
金荣的母亲胡氏,听到自己儿子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些,
于是问道:“你又跟谁争什么没用的闲气?我好不容易求了你姑姑,你姑姑也费尽了心思,才到了那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跟前说了情,
才给你争取到这么个念书的地方,如果不是靠人家,咱们家里请得起老师吗?
更何况,人家学堂里,连茶水饭菜都是现成的,你这两年在那里念书,家里省出来多少家用,
省下来的钱,你又爱穿些鲜亮的衣服,
再说了,你不是因着在那里念书,才认识什么薛大爷的吗?那薛大爷一年到头时不时给点,这两年加起来也给了咱们七八十两银子,
你现在闹腾着要退出了学堂,你去哪里再找这么个地方,我跟你说,那比登天还难。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玩会,然后睡你的觉去。睡一觉就好了。”
金荣心里还是有气,但还是压着火气,不一会就睡觉去了,第二天像往常一样去上学。